「自然,一杯酒而已,我请你。」上条偀自认是个极具风度的绅士,但有时玩性一来便忍不住想戳破别人的谎言:「——所以,用不着假借讨什么慰问礼。」 少女闻言,抬眼望向他,眼底一片混沌不明,让人读不懂她的情绪。本以为会被上条偀的恶意嘲讽惹恼,却仅是云淡风轻地道:「我说喜欢你是真的,还真嫉妒你那位意中人呢。」 「或许我可以当你的朋友?」上条偀给出另一个选项。此话倒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颇喜欢这位少女,甚至起了想结交的念头。 「不了,我不需要朋友。」少女笑了笑,说:「谢谢你的酒。」然后她便离开了。 后来他询问吧檯的服务生才得知,少女名唤「紜」,同样是zanyluciffer的员工,然而后来他得到机会再度异地重游时,紜却消失了。 「听说你们前阵子帮伶的旧情人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虽不懂上条偀为何此刻会提起这件事,但镜堂冷安还是照实回答:「嗯,我们一起去见了他的债主,结果变成玄翼被留下。」 「紜不是消失了吗?有传言说她是被人包养了,所以才辞了酒吧的工作。」虽然一切都只是揣测,但上条偀认为这是最接近真相的推论:「那个苍,就是包养紜的人。」 这个解释最说得通,为何玄翼一个高中生会认识一个与秦羽毫无关係且游走在黑白两道间的危险商人? 镜堂冷安听完上条偀的回忆后,最先浮上心头的疑问是: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会让一个衣食无缺的富家子弟自甘堕落到要男扮女装去酒吧打工、甚至被人包养? 要说打击,难道玄翼七岁那年亲眼见到生母跳楼身亡还不够吗? 不过同时,又有另一个疑问浮现:「先前你是故意带玄翼去酒吧的?你在试探他有没有失忆?」他就觉得奇怪,上条偀再怎么荒唐也不该带着自己学校的学生去酒吧。 「哦——那是一时兴起而已。」上条偀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在他看到玄翼的眼睛时,他便知道眼前这名少年就是当年在酒吧遇见的那个「紜」。然而两人的性格气质甚至是性别实在过于迥异,于是他忍不住想看看天使少年究竟会不会露出破绽,没想到他失败了——谁让少年才喝一杯酒就醉倒了。 「怎么样?有没有帮你减轻一点负担?」上条偀一脸「我好棒快称讚我」的邀功样,镜堂冷安只得敷衍地伸手拍了拍前者的头。 「嗯、好乖。」 上条偀却趁机抓住镜堂冷安的手,挑逗地伸舌缠上白纤的手指,如此胆大举动惊得后者猛地一把推开前者,不禁胀红了脸:「喂、别乱来!」 「什么乱来?我这是严重『冷安不足』,正在自己找方法治疗呢。」笑得像隻偷了腥的猫,上条偀说得理直气壮,镜堂冷安却听不下去了。 「嗯,那你自己慢慢找,我去忙了。」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回头看了眼一脸哀怨的上条偀,迟疑了几秒鐘,才走到后者面前,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忙完再来找你。」 语落,镜堂冷安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条偀愣愣地抚着自己的额头,笑意慢慢爬上嘴角,他喃喃低语道:「真是……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 镜堂冷安开始着手进行玄翼过往的调查工作,透过镜堂氏建立多年的人脉网,他得到了一份初步的身家调查报告后,正想进一步深入探究之际,却先被父亲紧急召回镜堂家。 「发生什么事了吗?」 镜堂凛安几乎不曾这样与他亲自面对面谈论公事,他们一向是透过电话或是下属联系,由此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我们被你大伯卖了。」镜堂凛安冷笑了声,解释道:「他把手上分到的百分之十的股分全部卖给秦羽了。」 镜堂冷安愕然噤声。 「前几天他又赌博赌输了,好像卖了所有家当吧,碰巧遇上秦羽的叶壬,他就被哄着卖掉了镜堂氏的股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说白雪氏里最让人头疼的是白雪翔,那么他们镜堂氏就是这位大伯——镜堂凛司。成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搞得自己妻离子散后,落魄地回到本家啃老,由于现在当家的是镜堂凛安,啃老不够还要继续啃弟。镜堂凛安被亲哥烦得不胜其扰,便提早分了家產,把该给的那份交出去后,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了,现在却来这么一齣。 「叶壬怎么会遇到大伯?」镜堂冷安觉得案情不单纯。 「嗯,你去见见玄翼就知道了。」镜堂凛安如是说,见镜堂冷安没有立即回应,他不禁眉一皱:「怎么?有困难?」 「不,我马上去。」 ------------------------------------------------------- 忍不住让冷安跟偀放闪了(墨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