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亦跟着骤变,许飞和郭涛二人默契对视了眼,本想说话。却见李玥周身沉冷下来,似有威压。 便咽下了本要说的话。 而后。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玥在偏首又细细听了隔壁传来的几声谈话后。 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随后撂下二人。 径步往门口走。 许飞和郭焘皆是一惊,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相视了眼,在他身后呼喊起来。 “殿下,你做什么去。” 李玥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未回。 径直推门出去了。 隔壁,沈昀和卫燕正谈到海外商贸,兴致颇高、侃侃不休。 朱红槅门兀然大开时,皆愣了愣。 回转过头去。 只见朱门之外,立着长身玉立的李玥,宽袍广袖,腰间玉带横陈,端的是一派隽秀儒雅的好相貌。 他此刻桃花眸中少了些许潋滟波光,更多了几丝凉薄的意味。嘴角亦淡淡地勾着,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乍一看,是陌上如玉的偏偏公子、可仔细瞧,却觉得着这眉眼如画的背后,藏着些许阴寒的底蕴。 卫燕最先吃惊地站起。 “瑞阳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沈昀亦起身作揖,动作行云流水,垂眸恭敬道: “拜见瑞阳王殿下。” 李玥款步走进来,故作冷静自持地笑笑,缓和了冷冰冰的气氛。 “何必拘束,本王只是途径此处,偶听见二位笑声,便想进来一起讨杯酒喝,不知你们,欢迎不欢迎?” 卫燕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面露狐疑之色。 倒是沈昀,机变应对,当即奉承了句道:“能得王爷赏光,自然是草民的荣幸。” 卫燕见沈昀如是说,回过神来亦跟着道:“是啊,王爷光临,我们自然欢迎。王爷请上座。” 可卫燕的热情却并未得到李玥的满意,他眸中生起星星点点的寒芒,嘴角勾起极淡的嘲讽。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得紧呢。” 卫燕不知他为何突然语带敌意,只道:“王爷这是哪里话,我与沈公子只是寻常生意场上的朋友,谈何默契不默契的。” 李玥的面色这才微微缓和些,他抿唇不语,毫不客气地在二人原本落座的桌前。 展袖而坐。 他瞥了一眼迟迟未坐的二人,道:“这般拘束做什么,坐下一起喝酒。” 说着,他举起酒壶给桌上的青玉杯子都斟了个满,推到卫燕和沈昀面前。 “来,方才你们说了什么,不妨继续说下去,本王只在一旁,与你们同乐便是。” 话音落下,二人皆沉寂了。 李玥说这一出,无异于想隔岸观戏。 两人不拘束才怪。 此刻两人就算是想说什么,顶着他这尊大佛在前,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见气氛凝涩。 沈昀思绪微转,再次扬唇时,态度不卑不亢道:“王爷,方才我与卫姑娘谈的都是生意上的见闻,王爷见多识广,定然不足挂齿,不如,咱们便重新谈些别的吧。” 这是刻意回避。 李玥哪里肯饶他,故意为难道:“沈公子生长于江南,焉知本王常年居于京中,最是想听各地见闻?沈公子便是说下去把,本王想听。” 沈昀见他步步紧逼,也不再退却,眉梢舒展开来。 沉吟着说起来。 “草民在杭州丰县做生意的时候,确实听说一桩奇闻,话说……” 沈昀说起轶闻来,只是这故事越说越偏。 先从商场争斗,慢慢转到了后宅,再至个美妇人身上。 最后演变成了一个强夺□□、蛮横无理的当地权贵的故事。 且巧就巧在。 故事里的人对应着在场三人各自的姓氏。 卫燕都觉得有些怪异,更别说李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