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姨站在原地踟蹰,犹疑地敲了敲门,“初初,我能进去吗?” 没有回应。 她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主卧内光线昏暗,只亮着小夜灯和沙发边一盏落地灯。 沈止初坐在床沿,身上裹着那男人穿进来的大衣。 脚踝垂着,又细又脆,似是一碰就会断。 仲姨什么也没问,只说,“洗个澡,睡觉吧。” “嗯。” 她尾音本就软,不知是不是刚刚经历了剧烈了情绪起伏,染了点哑,听起来让人心疼。 仲姨知道沈止初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吃闷亏,但见她这幅被欺负了的模样,心里还是气不过,护犊子道,“以后,他敢再来,我去赶他走。” 沈止初笑了声,摇摇头,“他不会再来了,我跟他说清楚了。” 仲姨愣了下,不由自主回忆刚刚那男人的神色。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阴冷。 但那绝不是已经翻篇儿的意思。 - 两天期限将近,傅予沉给盛安发了地址和时间。 约在下午。 地点是城区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只是,这家餐厅下午根本不营业。 盛安西装笔挺,高级定制的款式很显肩宽,他缓步走进。 三面落地窗,俯瞰着主城区的cbd大楼。 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侍者模样的男人站在中央吧台内,擦拭着玻璃杯。 盛安绕过半圆形吧台,看到了傅予沉。 傅予沉坐在靠着南面落地窗的沙发椅里,午后淡淡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神情倦懒,一幅宿醉后在自家阳台晒太阳的劲儿。 他单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盛安在他对面坐下,抿着唇,从金丝边眼镜后看着他。 傅予沉单臂搭着椅背,懒洋洋地道,“放了沈止初,违约金我来付。另外,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说看。” 他连客套都没有,省却了前面诸多流程,直入正题。 盛安默了默,“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傅予沉极散漫地笑,慢悠悠地反问他,“你觉得呢?” “你要拿她做什么?当成你的玩物?” 傅予沉不说话,只敛了眸子盯着他。 “以初初的性格,你觉得她会屈服于你吗?” 傅予沉偏头笑了声,在唇齿间咂摸着他的用词,“初初……”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这么叫她。”傅予沉唇角还残留着笑意,盯着他骂。 他看着盛安怒意和阴狠交互闪过的脸,觉得饶有兴味。 傅予沉说,“沈止初是我的人。你最好懂点事儿。” 盛安咬紧了牙关,沉默半晌。 他比傅予沉大了将近十岁,这人却让他“懂点事儿”。 也是,到了某种程度,区分尊卑的,就不再是年龄了,而是权势。 傅予沉的要求实在极其蛮横且不讲道理。 可他们俩都心知肚明,若盛安不同意不配合,那么,明天一早,盛兴就会垮掉。 傅家自是有如此通天的财力和手段。 更何况,他隐隐觉得,傅予沉身上有一股疯劲儿。 跟他自己一样。 盛安说,“……行,我只有一个条件。” 他心里已拿定主意。 “最近半年内,她还有十几个通告,都签了合同,大部分也都官宣过了,执行完这些,她跟盛兴就两清了。” 经纪约的事情好说,付了违约金就可以随时解约。 但是跟各大品牌方和片方已经签订的合同,却不好爽约,毕竟,这会直接影响沈止初在业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