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顾着体面,挣扎着,“那我要起来。” 傅予沉将她摁回怀里,“睡你的。” 家政阿姨敲了敲卧室敞开的门,“我可以进来吗?” 卧室窗帘紧闭,床上凌乱,地毯上散落着衣物。 一室旖旎气息。 阿姨进来拉开窗帘,推开窗扇。 雨还在下,滴答滴答溅在窗台外缘,潮湿的雨水味道轻柔地拂过纯白纱帘,被风携着吹进屋内。 家政是固定每天上午来,合约只到这个月月底。 她早听男女主人提起过,他们的女儿是位演员,日常在北城工作,极少回来。 阿姨捡起地毯上的衣物,不由地瞥了眼单人沙发上,那两个人。 那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头发很短,单边耳垂上缀了个小圈耳环。 浑然天成的贵气,俊美得不似真人,特别是那一双锋利的眼眸,懒懒散散扫过来,却让人陡然心生紧张。 他怀里抱的,应该是这家的女儿吧。 被他的臂弯完全拢在怀里,看不清脸。 可是,单从那气质和身段也能看出,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人儿。 以最快的速度换了床单,台面也打扫完毕,家政阿姨说,“衣服床单我马上拿去洗了烘干,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成,您去吧。” 许是被雨水的气味刺激到,沈止初却是睡不着了。 挣扎着要去洗澡,脚刚一沾地,双腿就软得站不住。 最后还是被傅予沉抱去洗了。 洗完,回到沙发上,她跨坐在他腿上,学着他的样子,脑袋上扣着兜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傅予沉笑起来,“看我干什么?” 沈止初轻轻摇头。 这两天,除却腰酸腿软外,安宁得像是偷来的日子。 有点不真实。 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她大概是讨厌这世界上的一切,只喜欢傅予沉。 他徒手拆掉了她筑造的高墙,触到了她脆弱的内里。 静默片刻,两人之间有潮湿的风吹过。 “沈止初,”傅予沉放低了声音,“我不会联姻。” 沈止初一时没听懂。 “没有人能左右我的婚事,你明白吗?”他说,“我只想、也只会跟你结婚。” 这话语的信息量传导入脑海,沈止初反应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说,“可是我不想结婚。” 傅予沉早料到了她会这么说。 “没关系。”他很平静,“我只要你,其他的都无所谓。” “……那你之前在床上说的……”要与她结婚,生很多孩子…… 此刻想起来,在那种时候说生很多孩子,好像有种极其不能言说的意味。 傅予沉默了默,还是很平和,“……那是我的想法,你不必在意。” 此前他是觉得,他与她,不需要那一纸婚约。 他本也不在乎这些世俗意义上的所谓形式。 可是,如果她是因为家庭创伤而抗拒结婚,那就完全不同了。 他被体内的占有欲驱使着,想要为她挖去这块伤疤。 让她明白,让她体会,结婚生孩子也可以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但她现在刚刚对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他不能轻易有所动作。 遇上她,不可一世的傅予沉,学会了隐忍和迂回。 沈止初静了许久,低着脑袋,问,“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吗?不联姻不结婚,会影响你的家业吗?” “那些都是小事,”傅予沉说,“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其他的都是小事,用不到你来操心。” 半晌,沈止初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