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留意着她的神色,说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又晕过去了。” 果然如此。 虞意先前便已猜到,所以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而是摇了摇头,“不是。” 她主动往薛明渊走过去,直到挨得近了,才低声说道,“我是说,你是怎么从沉花海出来的?没有被人追在身后吧?” 虞意不希望他又将一堆麻烦引来她身边。 原来她在意的只是这个。 薛明渊在虞意抬眸看来的视线中,刻意地偏了下头,将表情控制到恰到好处,才回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他是如何出来的,我醒来时,他已经到了奉盛县外,我刚好在人群里看到你,便找过来了。” 他说着,眼角眉梢闪过掩藏不住的得意之色,下意识便想轻蔑地嗤笑出声,好在及时忍住。 “不过,你不用担心,沉景很厉害,他若想摆脱什么人,便不会叫人追踪上他。” 虞意盯着薛明渊,发现他竟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薛沉景。她实在有点看不明白薛明渊如今的态度,从前两次的接触来看,他对薛沉景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反倒是薛沉景,提起他来,总是咬牙切齿。 但虞意在大青山剑境中看到的那一幕又实在令她印象深刻,那个时候的薛明渊对薛沉景可说是深恶痛绝,一次一次地剖离他,钉穿他。 明昭君说,他最后心软了。难道薛明渊最后终究是被薛沉景同化,接受了他?认可了他这样冷酷残忍的处世方式? 薛明渊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以为自己露出了马脚,心跳微微加快,眼神漂浮一刹,又硬生生转回来,努力戴好温柔的面具,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阿意为何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意摇摇头,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枝头上的许愿笺,“你帮我取下来吧。” 薛明渊不解,“为何?” 虞意道:“许愿笺必须要自己亲手挂上桂树才行。” 薛明渊只好又抬起手,小心地将那一枚许愿笺取下来,他看一眼木牌上金笔书写的字,眉梢轻轻动了一下,将它放回她手里。 虞意抚摸木牌下垂挂的丝绦,另去找了一株矮一点的桂树,将许愿笺重新挂上枝头。 薛明渊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脱离开虞意的视线,他脸上温润的假面具便再戴不下去,眼神中透出沉沉的郁色。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才他们初见时,他还没说他是谁,她便分辨出他们来了。她会主动跟薛明渊开口说话,会害怕伤到他,会主动朝他走过来,和他说话时的态度那么自然随和。 偏偏她对着自己,却满身是刺,充满防备。 虞意根本就不在意他受了重伤。 薛沉景呼吸越来越重,压抑的委屈和愤懑在他心中横冲直撞,即便用力地牵唇,一时半刻也再露不出薛明渊那恶心又伪善的笑来。 眼看虞意挂好许愿笺,要朝他转过身来,薛沉景立即闪身躲到一株桂树后,隐藏进树下茂盛的草丛里。 可恶,真该死的薛明渊啊。 虞意转头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薛明渊的身影,眼中生出一点狐疑。 方才明明感觉他就跟在身后,而且有那么片刻,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阴冷又充满侵略性,和薛明渊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细究起来,更像是被薛沉景阴冷的腕足湿漉漉地舔舐过,黏稠,却又叫她无比熟悉。 只一瞬间,就激起了她脖颈上一片鸡皮疙瘩。 她以为薛沉景又醒过来了。 虞意没看到人,疑惑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也没有刻意去寻他,反正她这个解锁剧情的工具人作用还没有完结,他自会再找上来。 果然,没出一会儿,虞意便见那身张扬的印花红衣从一株桂树后绕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胆示爱的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