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幼抬眼看了一眼曲莲,在她温和,带有抚慰笑意的面容中找回一些镇静。 “那姐姐你刚才说的妖怪伤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些据说是从地下斗场跑出来的,应该都是些还未被驯化,打上烙印的妖。你也不用担心,告示榜上已贴出缉拿通知,应该过不了多久这些伤人的妖就会被捉住,”曲莲顿了一下,提醒到,“但是小姐最近还是少外出好,以防万一。” “嗯~” 初幼闷声应了两声,她的心里沉了一块铅石,有比屋外更猛烈的雨拍打在她的心头,将她体内的情绪搅乱,单单将恐慌和担忧引了出来。 “姐姐,”初幼犹豫了一下,“你害怕妖怪吗?” 听到初幼的问话,曲莲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仔细想想,“害怕。妖怪会伤人,而且它们会幻成人形欺骗和谋害你。” “不会啊。妖怪和人的区别在于他们物种不同罢了,他们幻成人形也只是想和人们一起生活。” “是吗?”曲莲狐疑地看向初幼,“你和妖一起生活过?” 小兔心中一抖,暗呼糟糕。 初幼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她在曲莲敏锐的注视下,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以前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是山脚下的小村庄。我们那边人和妖之间的相处没有什么约束,所以…” 初幼心里想的是冬巫山,她想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地方禁妖,那也会有地方容妖。 “原来如此。那小姐果然不是云朝国的人。” 曲莲点了点头,对初幼的说辞没有怀疑。 “云朝国禁妖已经很长历史,这里与你的家乡定然不同,人有坏人,妖自然有坏妖,你生在人和妖共处的地方,自然单纯觉得妖无害。不过小姐还是注意些为好。” 听到曲莲的话,初幼心里一松。她很感激曲莲的信任,但同时也为无法反驳她话中对妖的排斥而低落。 夜晚,屋外雨势稍退,淅淅沥沥的雨声在静谧的夜里尤为清晰。 初幼早早地便躺到床上去了,她蜷着身子埋在薄被下面,沉沉地睡着,唯有微微皱起的眉头昭显着她心里的不平静。 孟清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床上跌入睡梦中的小人将被子踢在一边,娇小的身躯呈“大”字霸占着整张床,她偏头面向一侧,嘴巴抿起,紧拧的眉间也锁着一团愁云。 孟清轻手轻脚地将外衣脱下,慢慢地朝床边走过去。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眉上的小疙瘩,轻柔地,想要抚去她面上的不安。 冰凉的触感一下子就弄醒了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初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来人是孟清,便自然地伸手往他腰间环去。 “你怎么才回来。” 初幼把脸埋在他的怀中,语气里沾染着依赖之情。 “宫中有些事。” 孟清也上了床,将初幼搂得更紧些,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是地下斗场妖怪伤人的事吗?” 听到初幼的询问,孟清手中动作一滞,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曲莲姐姐告诉我的。” “嗯哼。” 孟清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继续着轻抚的动作,像是在抚慰一个被噩梦缠绕,内心胆怯不安的小孩。 温热的掌心每一次触碰到后背,初幼都感觉像是有柔软的棉花把自己跳动的心给包裹住,心脏周遭环绕的是温暖且舒适的气流,一点一点冲散了她的莫名的低落。 “阿清,”初幼从孟清怀中昂起头,眸光忐忑地落在他的脸上,“你讨厌妖怪吗?” 孟清一愣,低下头与她对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清澈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