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们不知为何集体暴走,这豪华的牢笼变成了血腥的斗兽场,身处其中的妖物们疯狂地厮杀着。 这种刺激点爆了所有看客的血液里的沸腾因子,他们不在乎眼下还是不是交易的场合,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乐趣。 有什么比血腥的搏杀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浓腥的血味从高处往四周弥散,尖爪与皮肉交缠的撕裂声贯穿人的耳膜。 初幼几乎作呕,她在拥挤的人群里四处碰撞,好不容易才抓到楼梯的扶杆。 她一步一步往上走着,目光从未停留在笼里吼叫的斗兽身上。 所有的喧嚣都离她远去,初幼的世界唯一能听到就是无尽的耳鸣,如同一把尖剑,要把混沌的脑袋都给穿破。 想逃离,想逃离,想逃离。 在快倒下去的前一秒,初幼终于抵达了三楼,看到了那一日她被引诱进去的空铺,看到了记忆里那张模糊但熟悉的身影。 “师父…” 初幼睁大眼睛。 那人见到初幼并不吃惊,只是静静地站立在空铺门侧,眸光悠远地落在她身上。 初幼重新跌落到周围的喧嚣中,竞斗的大笼悬空的位置就在三楼,初幼身后就是活生生的厮杀,她将其抛在脑后,一心往空铺挤去。 越靠近师父,初幼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 那什么当日在空铺没有闻到呢? 初幼突然生出这样的疑问。 “你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问候,仿佛他早就知道初幼会过来。 “记忆都恢复了?身体可有不适?” 那人往空铺里面走了走,身影立马被昏暗所吞没。 初幼立马跟了上去。 “都恢复了。身体也没有不适。”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真的是师父吗?那日…” “是。” 她的师父很坦然。 “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 初幼看着面前的人,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日在珍宝阁,初幼本想四处探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姐姐的消息。她顺着三楼的弧形长廊慢慢走着,人群中忽现一人,背上背着把蛇纹长剑,剑头上还悬着一串红色的小穗子,那人始终离她不近不远,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直到他拐进空铺中。 初幼连忙追过去,那人她不认识,但是那把剑她很熟悉,甚至能感受到那剑穗玉珠上露出的冬巫山的灵气,这把剑是姐姐离开时师父赠予她的,红穗上的玉珠则是初幼亲自在山穴里磨制的。 于是她就跟着那人进了空铺,却不想一进去就被打晕。在昏迷中,初幼因一阵要撕裂身体的痛苦而清醒过来,她睁眼便看到有人正在对她布咒。小兔在惊慌与痛楚之中清晰地看到那人面罩之上的瞳眸。 白浊色,泛着圈纹和灵光。 施咒时右眼的眸色漾着阴暗的红。 这样的眼睛,小兔只在道观里见师父炼药时出现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