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在家心神不宁地等,一直等到了天擦黑,邱鹤年才披着冷风回到了家。 清言接过他脱下的外袍,急急问道:“怎么样?” 邱鹤年看了他一眼,道:“是他。” 清言想把袍子挂起来,邱鹤年拦了一下道:“就放地上,一会我把身上衣衫都换下来洗了。” 清言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答应了一声,把衣袍放进了地上的空篮子里。 大牢里晦气,邱鹤年是怕把腌臜东西带回来。 他擦洗的时候,清言就在旁边拿着布巾等着,邱鹤年便跟他说道:“那人叫刘二,那时候快过年了,他家里连买米的钱都不够,更别提买年货了,他便和几个玩的好的混混琢磨着去抢钱,那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个,以前他们已经害过人命了,所以并不惧怕,说做就做了。” “那天他们在街上眼看着秦叔把皮子卖给了个大户,还听到他说自己是柳西村人,没什么关系背景,就盯上了他。他们那伙人里,有个是在妓楼做事的,手里有做缺德事的迷药,闹市人多,为了稳妥,他们便迷晕了秦叔,然后两边人架着他手脚,假装是搀扶酒醉的熟人,把他带去了山上没有人烟处。” “他们搜出了秦叔的银两,本想打死他,可山林里却突然出来个过路人,把他们给吓跑了。” 邱鹤年擦干手,看着清言,道:“他们说的那个过路人,应该就是我,这么多年了,我有了些变化,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清言眉头微皱:“他不记得你了,那岂不是白费了番工夫?” 邱鹤年摇了摇头,道:“没有白费。” “怎么?” “他告诉我,他们逃走之后,因为秦叔在上山的半路曾迷迷糊糊睁开过眼,他们担忧他醒来后会去报官,便又大着胆子回到了山里那处。” 邱鹤年双眸微眯,“他们回去时,正碰见那去往南盛赴任的官员。” “啊!”清言惊讶地发出了声。 邱鹤年说:“那官员的一个侍从武力高强,将那伙强盗都打得四散逃走,这人被那侍从捉住,一五一十地把他们抢劫秦叔的事说了出来。” 清言张了张嘴,“可据秦叔所说,那南盛的官员并没提起这段,他……在刻意隐瞒?” 邱鹤年眉头紧皱,点了点头,“是的,很有可能,”他分析道,“那南盛的官员知道秦叔是哪里人,更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却并没送他回家,而是不嫌麻烦地把一个昏迷之人带回了南盛,而我问过那刘二,除了迷药以外,他们并没对秦叔用过其他药。” “而根据我给秦叔包扎的记忆,他的伤并不重,应不至于行路到很多天后才醒来。” 清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看着他道:“那南盛的官员有问题。” 邱鹤年点头,道:“是的。” 第76章 离别 秦凉川的回信迟迟没有来,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们除了等,也暂时没有其他好办法。 至于这南盛官员的事,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推进,也只能等南方的回信到了再说。 到五月中旬时,说好了这时候要回来的老大夫,也还没有回来。 老郎中对邱鹤年说:“这副药你吃得太久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是过犹不及,要是你信得着我,这几天我琢磨个方子,给你替换下来。” 邱鹤年同意了。 可还没等老郎中把新方子琢磨出来,老大夫的信先到了。 他在信中说,他一时间还脱不开身,手里的事办完后,可能没时间来柳西村这边了,需要去另一个地方。 所以,权衡之下,他提出让邱鹤年过去他那里医治,他算了算,这样时候刚刚好。 老郎中把信交给邱鹤年时,看了看他身边的清言,说道:“师兄他是在北方边境处,给一个武官疗治旧伤,他已与那官员禀明此事,对方已同意邱小兄弟过去。” 清言心头一松,却又听老人道:“但只可他一人前去,不能有其他人。”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