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以后,两人分别洗漱,油灯挪到了床边,邱鹤年去床底抽屉里找书,看见了那本快被翻烂的《山河记》。 两人一起靠坐在床头,邱鹤年细细看着被清言标记过的地图,轻轻叹了口气。 他放下书,转过身,大手托住清言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过了一阵,邱鹤年往后退了退,嘴唇湿润地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深邃,声音嘶哑地问:“怎么咬人?” 清言露出懊恼的神情,“不是故意的。” 邱鹤年靠近他,呼吸交融,“那是生疏了?” 清言脸蛋红红的,不肯吭声,邱鹤年便又一次低下头去,在碰到他的唇之前,低声说:“这次不许咬我了。” 清言手指抓着被子,睫毛颤动,“嗯”了一声。 亲了一会,邱鹤年双肘撑着床铺,抬头看他,清言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邱鹤年笑着又亲了一下他额头,说:“困了就睡吧。” 这阵子清言准备出发去风雨关,因为不知道要走多久,他便把香韵坊里里外外能提前做的事,都提前备好了。 今天邱鹤年突然回来,他心绪波动过大,本就疲惫的身体更是受不住了。 还有就是,自从风雨关那边断了消息后,清言就没再睡过一个好觉,入睡难不说,还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如今人回来了,从不敢置信,到渐渐心安,还没到平日里睡觉的点呢,浑身积累已久的疲惫就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清言虽还想和邱鹤年多说说话,但实在撑不住,才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拉扯了一下,盖到了自己下巴颏,眼睛就闭上了,很快睡着了。 …… 这一觉睡得舒服至极,早晨公鸡打鸣时,清言才睁开眼。 他下意识摸向身边,可床上只有自己,旁边是空的。 清言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来,他脸上才现出失望和悲伤之色,几乎以为又是自己的一场大梦,就听见外屋有走动和掀开锅盖的声音。 清言这才神色一松,转悲为喜。 他穿上件外袍,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看。 外屋里,邱鹤年正用勺子搅动锅里熬的粥,二喜在旁边地上趴着,阿妙正围着忙碌的男人腿边喵呜喵呜地叫着,跟他要食吃。 邱鹤年把勺子放到一边,盖上锅盖,探手在阿妙头上摸了摸,压低了声音说:“他还在睡觉,我们要小点声,你的鸡肉在外面晾着,凉了就给你。” 二喜看见门口的清言了,从地上爬起来,啪嗒啪嗒地跑到他身前。 邱鹤年闻声也看了过来,见清言发丝蓬乱,睡得脸蛋红扑扑的,便笑了笑。 清言几步走过去,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了又蹭。 邱鹤年低头问他,“怎么了?” 清言委屈的说:“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邱鹤年心尖又是微微地疼,他抱住清言,说:“不会的,我已经回来了。” 可他没看见,清言的神情并没放松下来,反而眼圈渐渐红了,强忍住才没哭出来。 吃过早饭,清言还得去镇上,本来打算要离开一段时间,所以他进了一批货备上了,都是他经手的,别人不清楚,他得去盯着点。 还有,如今他已经不需要随补给车队北上了,今天也得去跟人家说一声去。 清言有些愧疚地跟邱鹤年说了,邱鹤年握了握他手腕,说:“没事的,你去吧,我今天也得去铺子里看看,这么长时间没开门了,也得收拾收拾。” 既如此,两人就抱了抱,分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