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对家族顺从。 辛戎想,果然调查得没错,想必能从兰迪这里,突破深入左家。左家背后,利益链盘根错节,他们有明账和暗帐,地下赌马这块,受了大洋彼岸的香港操控,辛戎虽没有决定性证据,但眉目已然清晰,左兆霖早在多年前,就与汪泽有所勾搭。左兆霖这老头,忧患意识极为强,好不容易挣来的家产,别管黑的白的,不会只存在一处。他身虽是美国身,打心眼里还是自认中国人,觉得自己终有一日,会落叶归根。香港,是他的出发站,也会是他的回归站。 点完单,等菜期间,两人聊起即将到来的赛季。 兰迪问辛戎,对德比大赛有何计划。 “我的计划?这可不是我能说得算的。”辛戎眼里有一丝狡黠,“这难道不是你们马房该操心的吗?” 兰迪点头,公事公办地向辛戎保证,会照顾好马,跑出好成绩。 辛戎敷衍地笑笑,忽然话锋一转,“兰迪,你说,柚子能不能成为今年的三冠王*?” 兰迪露出迟疑表情,像是在思考该怎样回答才能不偏不倚。 服务员脚步声由远及近,端着热菜上桌,打断两人。 辛戎示意,先吃再说,兰迪客随主便。 “你筷子使用得很正确……”辛戎说,“作为一个在美国长大的人。” 兰迪攥着筷子,愣怔住。隔了片刻,有些羞赧回,谢谢,还凑合。他一向磊落,尤其是在接受赞美时,今天,不知怎地,莫名忸怩起来。 辛戎又继续问:“你有中文名吗?不是姓氏,是名。”他点明重点。 “有,”兰迪抬头,认真看向辛戎,“x—u—n,xun。” “xun?哪个xun?”辛戎起了兴趣。 “我听爸爸说,中文里,是寻找的那个‘寻’。” “好有意思。” “是吗?为什么有意思?” “为什么不是?” 兰迪被他这无厘头的反问,弄得答不上来。他没细想过名字由来,左兆霖替他这样取了,他便这样应承下来,伪装成左家的一份子。 辛戎又问:“知道‘寻’字怎么写吗?” 兰迪搁下筷子,将碗盏往外推开了点,在桌上开始笨拙地笔画。辛戎见状,觉得好笑。够过身子来,大胆抓住他手,展开他掌心,“呐,你写错了,应该这样写。”辛戎边说,边认真用指尖写着横竖撇捺。 兰迪皮肤痒起来,心也跟着一块痒。 他低头,微怔地盯着灯光,落在辛戎的褐色头发上,晕出一点金黄,很清素,稍微动一下,转瞬即逝。 奇妙的是,这瞬间,又成休止,替他俩隔绝人声鼎沸的外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