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双手,抵在门上。挣脱对方或许并不难,但挣脱之后呢,气氛该沦落到哪一步?全无设想。干脆就那样不动,像是无所谓被冒犯。 隔了一小会儿,他貌似感到遗憾地笑了笑,“我现在动不了了。” 兰迪盯着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他怎么会永远淡定、留有余地。可这一切,又是自己恰恰着迷的。 “你知道吗?”兰迪也跟着笑,“我现在想对你做任何事,你都没辙。” “你想说我自作自受?是吗?” “或许吧。” “有自信这点,真不错,”辛戎唇角笑意更深,隐隐带点讥讽,“但太有自信了,就会让人厌恶。” 兰迪不顾对方的嘲弄,豁出去,俯脸要去亲辛戎,彷佛图了这一刻,就有这一刻的餍足,根本不管在这之后,变好还是变坏。嘴唇快要触上来时,辛戎脑袋一偏,错过了吻。 “够了。”辛戎提膝往兰迪肚子上招呼了一记,“冷静点。” 兰迪没有准备,吃了痛,动作无法保持,手一懈力,辛戎顺利逃脱他的钳制。 “兰迪,我很欣赏你,我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当盟友,所以......这次我不会计较,”辛戎捋了捋身上的褶皱,还是那般闲逸悠然,无序、慌乱就像跟他素来绝缘似的,“但下不为例。” “盟友?”兰迪揉着肚子,扯起嘴角,冷笑,“你真的把我当盟友?不过一颗棋子、一件道具罢了......” 辛戎蹙眉,小幅度地摇头,“你这话可说错了,我们难道不是互相利用、互相成就吗?你扪心自问,就没有一丁点私心,想借着我的手,稳固你自己在达发的地位?” 其实,话一出口,兰迪就后悔了,他并不想把脸撕破,可愤怒与嫉妒交混,就像骚乱,越压制,越反抗,直至尽数爆发。辛戎的犀利反问,尤其衬出自己的鲁莽,还不如维持原样,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什么让一贯冷静自持的自己,在今晚碎裂得彻头彻尾?是祁宇那得意洋洋却无耻的嘴脸,还是辛戎从高处看他,戏耍着,似是而非施舍那么一点诱惑? 他僵立在原地,默默在心中自责,不发一语。 辛戎瞥了他一眼,懒得再顾及,走向卧间。途中,他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胳膊上,衬衫也解开了,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膛。 砰砰巨响从外面传来,像是有人在凶狠地跺着什么。 辛戎觉得,有点类似在跺地板。他不以为意,深夜酒店,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人,在黑与静的掩护下,才敢放肆发混,宣泄那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心忖,如果一分钟后,这噪声持续不消停,就会向前台投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