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安静的他是那么美妙,长睫毛盖住了脸上醒着时的疲惫,混杂了西人血统的轮廓,使他如仙如梦。祁宇看了一会发现辛戎眼皮频繁地打颤,眉心微微皱起,唇也咬着,似在梦中受困,焦虑不安。渐渐地,祁宇俯下身,替辛戎抚平了眉心、嘴角,以及一个还未成形的噩梦。做完这些,祁宇盯着自己的指尖恍然。怔了半晌,他头又低得更下,贴在辛戎耳边,“我告诉你我的游戏规则,我要是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到。抢的也好,骗的也罢,属于我的就会是我的。包括你。” 辛戎醒来,刚一睁开眼,就与坐在床边的祁宇目光相碰了。 他动了动,哗啦啦一响,脚踝竟上了根长锁链,限制他的行动。 “畜牲。” “骂我呢?”祁宇无耻地笑了笑。 “畜牲要是有自知之明,哪敢跟你比。” 他平静冷淡地说完,翻了个身,拿背朝向祁宇。 “我在救你,你知道吗?”祁宇颠倒黑白,“我要是不在你酿成大祸前出手,你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收尸都没人给你收!” 辛戎闭上眼,根本不想接茬,祁宇的视线烙在他背后,扫射,连发梢都不放过,享受他放弃折腾的落魄样。 祁宇在他昏睡时收走了他的手机,斩断他与外界所有的联系,一如多年前的那场囚禁,走上重蹈覆辙的路。 辛戎有些懊恼,自己还是太掉以轻心,若是在上祁宇的车前,用手机向谁发出求救信息也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被动。 除了看守人员外,祁宇不让其他人插手对他的监视,就连一日三餐也是亲自送。 他不是什么洁烈的圣父,要靠虐待自己来表演暂无希望的反抗,该吃该喝该睡,蓄存体力和精力,静待时机出现。 祁宇也不傻,见他一副反常的度假做派,也没放松警惕。甚至有好几次,试探着激怒他,还拿辛羚作挟。 他漠不关心地笑笑,反问祁宇,我要是真沦落了,还能顾得了谁。我们此生有缘做了母子,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守着她呀,肉体凡胎,总归是要分离、要死的,早死晚死而已。死了后就是一了百了,爱呀恨呀血缘呀回忆呀,都是一了百了。 听到他这番理论,祁宇迟疑地问,你这是真话,连你妈都不在乎了?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祁宇默了半晌开口,你变了辛戎,以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 我又该是什么样?他逼近祁宇,对视。 祁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胸口,像自我感动似的一笑,没关系,无论你怎样变,我还是会要你。我给你永远留了一块地方,不会忘掉你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