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名号搬出来用用,绝对好使。” 长孙无妄看着他,眼风颇凉。 魏山扶把包袱一扔,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口。他小声嘀咕两句:“幸好是找你,要是真去找长公主,谁知道这激将法会不会管用啊……” 无意之间听到此话,某人心口身中数箭。 长孙无妄面色不显。 他慢条斯理折好书信。只是每折一次,信纸就沿折线破开。 一小会儿的工夫,男人提着一信封的碎纸,将其随手塞进身后巨大书架里。 小郎君仍无所觉,捧着热茶舒舒服服呷了几口。 男人眼一抬,睨着魏山扶快活模样,露出一个微笑。他随口说道:“既然入我幽州,就要守我幽州的规矩。我听说你的拳脚功夫有待磨炼,这样吧,从明日起,你到练武场习武。卯初来,亥正走。中间休息半个时辰,一旬沐一日,如何?” “啪嗒”一声,魏山扶的茶杯盖子失手滑落羊毯。 他呆呆开口:“卯初亥正,月休三日?练、练武?” “嗯。”长孙无妄再做补充:“你如果觉得时间不够,我们可以再调……” 魏山扶当即跳起来。 他怒发冲冠:“大叔,你讲讲道理行不行?半夜鸡都没起,你让我去练武场捉鬼啊!还有亥正,我一个孩子睡得比狗还晚,这合理吗?!这根本不合理!” “这有什么合不合理的。你现在十一岁,还没打好根基,已经比其他人落后了太多。我让你勤学苦练,是为你以后学习打下基础。你不是普通孩子,自然清楚我交代的事对你没有坏处。” 这话说到魏山扶心坎里的。他琢磨两下,瞄着男人云淡风轻的脸,心里怎么都觉得暗中有鬼。 长孙无妄却不急。他屈指叩了叩桌面,门外走进死士。 他吩咐道:“你来给他说说,你平日里是怎么习武的。” 死士面瘫脸:“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魏狗震撼。 长孙无妄再问:“每天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 “兄弟睡了我不睡,兄弟醒了我眯会儿。就,两个时辰。” ……震惊!! 魏山扶算了算,长孙无妄好歹让他睡了四个时辰。 这时,男人语重心长说:“你看,你三岁习诗,别人也是三岁习武。大家都很努力,你还有什么理由懒惰呢?” 经过这么一茬,魏山扶其实已经有些愿意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问:“那长孙蛮呢?她比我还懒,学问更不如我,为什么她不过来一起努力?” 长孙无妄面不改色:“阿蛮还小。她还是个孩子。” “……?”我不理解。 …… 长孙蛮并没有跟她娘腻歪很久。 前院带了一个人进来。押人的死士停在屏风前,低头说道:“依君侯令,塔努尔在此,但凭夫人问话。” 萧望舒拍拍闺女的屁股,示意她下去。然后淡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她低眼看向长孙蛮,“去外面逛逛,一会儿就好了。” 长孙蛮撅撅嘴。她就知道她娘肯来幽州一定是她爹手上有什么东西。 她垫起脚尖,送给公主娘一个香香,水灵灵的眼睛眨巴两下:“那好吧。要快一点哦,我肚子都有些饿了。” 萧望舒失笑,点头应承:“一定。你也不要贪玩,太阳落下去就去旁屋吃果子,莫要吹风着凉。” 长孙蛮满口答应。 一转头,她跑出屏风,眼睛不安分地落在那个容貌鲜明的异族人身上。 看模样……似乎是匈奴人??公主娘是有什么消息需要问一个匈奴人的。 长孙蛮十分不解。 雅风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带她走出厅廊。 曲水涛涛,在落日余晖中闪着细碎金光。 长孙蛮习惯性地往月台上走,惊得雅风连忙抓住她:“郡主!水边危险,您不可……” 大概是护主之心浓厚,长孙蛮被她抓得有些疼。 她“嘶”了一声,雅风又手忙脚乱地推开衣袖。 那截白生生藕臂上有两道明显红痕,大概穿得厚,还未曾破皮。只是看到这里,雅风还是掉起眼泪。她急声唤人去拿药膏,又一个劲儿自责道:“是属下不好,属下粗人一个,手重伤了小郡主……郡主可疼得厉害?” 长孙蛮却鲜少沉默下来。 这般着急模样,让她想起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