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谓,面具戴久了,有时候就成了人的第二张脸。第一次,他想为了一个女孩逃离那些无用的,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场合。 心里生出了几分烦躁。 手机还在响,主人并没有打算接听。慕烟若有所思,侧眸看他,“可以。” 如果他需要一个借口,她未必不能成全。 黎湛惊喜地抬眼,立刻按下接听键,英伦腔开口,找了个理由拒绝了电话那头的邀请。 “这下好了,我人生第一次撒谎,你要负责。”他生怕她反悔。 慕烟笑他像个小孩,“走吧。” 黎湛驱车带她去了挪威首都的一家私人餐厅,只是——餐厅周三休息,除非特别预约才会开门,而今天,恰好周三。 两人站在紧闭的大门前面面相觑。 处变不惊的黎湛略显尴尬,“太临时了,我忘记还有这回事儿。” 慕烟没有怪他,笑着说:“说谎的人大概都要付出代价的,你看,冥冥之中,都是注定。” “你别走。”黎湛拉住她,“我会解决。” 他走到一旁打了个电话。 她没有走的意思,蹲在雪地上百无聊赖地圈圈画画,然后一双高定皮鞋出现在她眼前,“还信我吗?要不要和我走,我一定让你吃上挪威最特色的美食。” 她仰起头,眉眼俱笑,猝不及防地抓起一把雪,啪——砸在他身上,炸开雪霰,一溜烟儿地钻上他的车,“快上车,冷死啦。” 黎湛站在原地,望着她生动的脸庞,嘴角微扬。 他将她带回了他暂住的民宿,非常有挪威特色的房子。一进门,黎湛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便径直走进厨房。 慕烟跟在他身后,看见一冰箱的食材,探出半个脑袋问,“你不会要自己做饭吧?哪来这么多食材?” 他没有否认,“来之前打电话叫管家送的。” “需要我帮忙吗?” 黎湛摇头,“我父亲从来不让我母亲进厨房,他总说,很多女人一进厨房,就一辈子在厨房了。女人的价值可以在很多地方,囿于厨房未免可惜,除非真心把做饭当作热爱之事,但我想,你不是。” 慕烟不置可否,确实如此,她不是那种会为了男人洗手做羹汤的女人。她对食物没追求,底线是可以入嘴就行。从前,她便很少下厨房,少年时代,家长不在,偶尔也为了填报肚子进厨房,但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不敢恭维。大多时候,慕泽若在,厨房就是他的领地。 “你去休息吧,客厅里的电视可以看。” 她握紧手里的杯子,暖意传递。 “不过——”眼前的男人忽然俯身下来,近得能清晰地看见对方轻轻扇动的睫毛,“在这之前,能不能帮我系一下围裙。” 慕烟怔愣,接过白色的围裙,反应过来后才退了稍许,“哦……好啊。” 黎湛的眼里漫出笑意,一颗颗解开西装口子,动作慢条斯理,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上。全程,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慕烟,像是勾引,刻意为之地。 慕烟不自然地偏过头,视线无处安放。 黎湛里面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他单手扯松了领带,显出几分雅痞和不羁。 他轻轻解开衬衫的袖口又停住,伸到她面前。他的手很好看,骨相漂亮,宽大而分明。腕上银色的高端手表和松散的黑色领带,矛盾又迷人。 “帮我把袖子折上去好吗?”他的笑意渗透到她的耳畔,唤醒了愣神的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