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在讲话的负责人汇报完毕,话音刚落的瞬间,会议室里,便传来一声清晰的震动音。 因是从桌子上传来,所以大家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摆在最前面的那部手机。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这种会议,没人的手机敢不静音。 靳朝安微微敛了下眉,他睁开眼,旁若无人地拿过手机,拇指划开,简单扫了一眼,眉梢却忽地一挑。 很轻微的一个动作,却清晰落在有心人眼中。 两秒钟后,他把手机丢了回去,这次是正面朝下,直接砸在了桌上。 这一声响儿,倒把下一个即将汇报工作的某老总吓了一大跳。 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稿子拿在手中不知不觉地抖了起来,半天没敢张嘴说话。 “继续。”靳朝安提醒。 那人便立刻开始汇报工作。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位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会上了。 这会儿,这位简直更加过分,丢了手机后,直接将椅子转了个身,只留一个歪着的后脑勺对着大家。 靳朝安斜斜倚着靠背,一手抵在扶手上,撑着头,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幕,实在能把人气个半死。 比如万清旗下分管贸易业务的周秉海周总,拳头立刻硬了,他在心里直摇头,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他马上就到耳顺之年,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在万清,不仅辈分高,资历也深。 他当年是被靳家老爷子、靳朝安的爷爷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开朝元老,靳老爷子把公司交给靳长丰之后,他就一直踏踏实实地辅佐他,在旁人眼里,周秉海是靳长丰的心腹,靳长丰一退,他的好日子自然也快到?头了。 周秉海自己也清楚,他本想着安安稳稳熬到退休,但现在,他实在忍不下了,这口气,自从老靳总被迫请辞的那一天就一直郁结在他胸口,今天再不发作,他就要被活活气死了,所以他干脆便破罐破摔。 周秉海看不惯靳朝安上位的手段,认为他不过是凭着一时的投机取巧,外加威逼利诱,才坐上了董事长这个位置,如果真要干干净净竞争,他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坐在他旁边的两位岁数年长的老总,在桌下悄悄拍了拍他的大腿,也是好心提醒他,千万不要冲动。 冲动的下场是什么,那老几位的例子还不清楚吗? 人走了,连股份都被逼着交了上去。 他们这几位老人,哪个单拎出来,不论岁数还是资历都要比靳朝安大上一轮,在他们眼中,靳朝安就是个毛都没齐的小兔崽子!今天这会,再怎么说,也是这小兔崽子当了董事长后召集大伙开的第一个会议,就这么不把大伙儿放在眼里,实在太过目中无人。 他们心里同样有气,但是有气能怎么办,有气也不敢撒。 这位手段阴险恶劣到什么程度,整个北城他论第一,无人敢认第二。整个靳家如今都是他一人说了算,更别提区区一个万清,谁敢惹,谁敢? 几个董事也怕殃及自己,秉承明哲保身的态度,也都默不作声。 反正他们要的是钱,靳朝安手段再怎么不光明,能给公司带来利益,那就无话可说。 但是周秉海显然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打算,退了以后就去山里种种田,养养生,挺好。 “靳总!”周秉海一掌重重拍在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