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等他开口,庄灿突然就爆发了。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朝他崩溃大吼。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你怎么不去逼你大姐呢!是她想杀了我!是她差点害死我!是她抓了我妹妹……我妹妹啊!”庄灿的泪花夺眶而出,簌簌下落,她甚至无力伸手去擦,只垂着瘦弱的肩胛,无力又脆弱。 “你让我怎么妥协?你说啊……你让我怎么妥协?与其让我妥协,你不如杀了我!” 靳朝安无声看着她哭。 等她哭完,他才开口:“你妹妹不在她手里。” 庄灿偏过头,抹着眼泪,不屑地轻嗬一声。 她不信。 靳朝安:“如果她肯回头,你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吗?” “做梦!你做梦!”庄灿猛地回过头来,刚刚哭过又吼过,这会儿嗓子都哑了,“我给她机会,谁给死人机会?你吗?你能让死人活过来吗?你不能!所以你凭什么要别人宽容?我又有什么资格替别人宽容?如果每个作恶多端的罪人都像她一样逍遥法外,那国家要法律还有什么用!” 沉默两秒,靳朝安拿出怀里的帕子,轻轻放在她手中,他转身坐好,吩咐前面,“开车吧。” …… 两个人去餐厅吃了饭。 死气沉沉。 倒是庄灿的心情很快平复了,不过她看着饭菜恶心,也没怎么吃。 靳朝安更不可能有胃口。 结果一桌豪宴,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动筷子。 吃了饭已是傍晚,两个人在餐厅干耗了几乎三个小时,最后还是靳朝安先起身,两个人回到车上。 到了车上,庄灿就闭眼装死。 车子行驶一半,庄灿突然睁眼,嘴角浮起一抹讥笑。 她开口道:“我真是越想越不明白,靳舒宁都这么对你了,你却还想要护着她……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啊?” 谁也没想到,庄灿能口无遮拦到这种程度,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前排的延良延悦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话她也敢说,她是怎么敢的? 延良想,这句话,已然触碰了三哥心中最后的底线,纵使三哥再宠爱她,应该也不会再忍着她了。 就在他以为三哥要暴怒的时候,靳朝安却深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眼前闪过庄灿刚刚在他面前崩溃流泪、歇斯底里的模样。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闭着眼睛,任她羞辱。 “还有那个袁彩……不是我说你,要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也就算了,起码我也能跟着沾光养养眼呢?可那位老大姐看着就让人倒胃口,你也真是不挑,你让他来照顾你,你图她什么呢?图她岁数大?图她给你洗内裤?哦我知道了!我看呐……你天生就是有姐姐痞!” 空气骤然凝固了几秒。 靳朝安转头看向她。 庄灿说都说了,她怕他? “干什么?想打我?我说错了么?你不是有姐姐痞是什么?!” 靳朝安口中的“滚”字已经到了嘴边。 若是以前,他定会撕烂她的嘴,甚至已经让她死了无数次……可如今,只是一个“滚”字,他却如何也对着眼前的女人说不出口。 庄灿看他眉心抽搐,一副气火攻心的样子,就解气,她搜肠刮肚,好像也再找不到比刚刚那几句话更恶毒更能羞辱他的话了,她不屑地哼了一声,“骂我啊,怎么不骂啊?我都这么羞辱你了你都不骂,难道真是被我戳到痛处,无话可说了?” 靳朝安:“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庄灿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两个人在幽深的长隧道里无声对峙。 “停车!”冲出隧道,破见月光的一刻,庄灿朝前排大吼。 三哥没发话,延良自然不会听她的。 可庄灿跟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要下车!” 连喊三遍,靳朝安才开口,“给她停。” 深夜高速路上,延良在应急车道靠边停车。 庄灿摔门便下了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