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玄印监就将已查到的物品名录送至御前,并补充道:“除此之外,回行宫的官道也已清理完毕。” “嗯。” ……嗯? 玄印监忍不住偷偷抬头,略微疑惑地看了应长川一眼……奇怪,陛下不着急回宫吗?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天子的眼睛:“还有何事?” “没,没有。” 玄印监立刻低头行礼退出屋内,不消片刻生出满背冷汗。 - 接连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这晚江玉珣难得无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上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还迷糊着的少年,下意识想要挡住光亮,可是手抬起不到十厘米,便被一阵酸痛打断。 “嘶……” 江玉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猛地睁大了眼睛。 好疼! 自己怎么坐着睡了一晚? 昨晚的一切,瞬间涌入江玉珣的脑海。 如一道惊雷将他钉死在原地。 ——洪水远比肉眼能看到的还要脏。 江玉珣在水里泡了好一会,澡也洗得格外久。 直到阴冷、寒湿的感觉彻底消散,木桶里的水将要变凉时,方才离开浴房。 他去找应长川汇报河务的时候,前面还有一名官员没走。 江玉珣便托桑公公带了个话,说自己过半个时辰再来,便转身回屋……坐在桌案前眯了一会。 谁知这一眯居然是一个晚上。 想到这里,江玉珣瞬间清醒了。 完蛋了,我竟然放了应长川鸽子?! ……江玉珣啊江玉珣,我看你是不真的不想要命了。 就在少年绝望之际,桑公公突然出现在了门外。 他敲了敲门,满脸堆笑地问:“江大人,请问是否现在备水洗漱?” 说着又上前无比贴心地把江玉珣扶了起来:“您当心,千万别摔着。” 江玉珣敢放皇帝鸽子,不但见到了第二天的太阳,甚至连半点责罚都没受! 身为人精中的人精。 桑公公一秒都没犹豫,便见风使舵彻底换了个态度。 “不必麻烦,”不习惯被人伺候的江玉珣默默向后退了半步,“我自己来就行。”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桑公公一边说一边向门外退去,没走几步忽然停下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官道昨日已被清好,待会便可以回仙游宫了。” “好。” 桑公公终于退了出去,江玉珣的眼瞳也逐渐适应了光亮。 他忍不住抬头看天。 此刻,太阳已经悬在半天,看上去像是九十点钟的样子。 ……官道昨天就清理好了吗? 江玉珣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紧接着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不不,别胡思乱想! 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是在出门看到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的禁军与玄印监后,江玉珣还是忍不住怀疑了一瞬—— 应长川该不会是等自己,等到了现在吧? - 连夜清出的官道,还有些湿滑泥泞。 江玉珣始终紧拽缰绳,小心骑马。 众人一边走一边继续视察河道,行进速度又在无形之中变得更慢。 在马蹄声的间隙,江玉珣隐约听到有人上前对应长川说:“回禀陛下,玄印监左部已回到昭都,预计明日便能将京兆尹带至行宫……” 登基后,应长川仍坚持御驾亲征、四处征讨。 每年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