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下一刻就要化为蝴蝶振翅飞走。 胸口处的酥麻之意,如细弱的电流瞬间流遍全身。 应长川又想起了江玉珣的睫毛轻蹭在自己掌心的感觉,与温柔的呼吸。 方才紧紧锢着江玉珣的那只手,不由松开了些许。 冷色眼瞳中的目光却变得格外炙烫…… 江玉珣压根就不知道应长川在想什么。 察觉到他终于松力后,江玉珣立刻将腕自对方掌心抽了出来。 ——看吧,我就知道这招有用! 江玉珣不由长舒一口气,唇角也在此刻微微扬了起来。 军帐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笑声。 江玉珣下意识转身看向那个方向,末了快速向后退了两步。 他在衣摆上蹭了蹭手心,忽然抬头说了句:“时间不早,宴席将要开始。呃,那我先走了?” 话音一落,还不等对方给出答复,江玉珣便拉开了军帐的毡帘。 不过转眼就消失在应长川的眼前。 有晚风在军帐敞开那瞬间,自帐外涌了进来。 帐内的烛火随着这阵风一道舞动,应长川不由一点点攥紧了手心。 清晰感受到身上那阵燥热后。 此刻的他忽然明白了何谓自作孽…… - 镇北军驻地虽然大,但也经不起数万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宴席即将开始,众人分散坐在处于营区各个角落的篝火旁。 与江玉珣同坐一处的,都是参战的主力将领,以及留守在镇北军驻地的朝廷命官。 时间已经不早,太阳一点一点下山,暖色的篝火将桌案上的肉食照得油亮油亮。 随应长川赶了一天路的将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此时远处其他士兵已经开宴,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欢笑声,那将领终于忍不住抬头向江玉珣行礼,并问他:“江大人,不知陛下可是还有政务要忙?是否需要吾等协助?” 周围几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直将他看得心虚起来…… 他下意识转身,并装模作样地看向自己与应长川所住的军帐方向。 “陛下恐怕是在忙着军务吧……”江玉珣一边说话一边端起了手边的酒杯,并借此遮掩唇角与略微僵硬的表情,“没关系,众位大人先用餐吧,一会大家还要早早休息。”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抿了一口烈酒接着带头拿起了筷子。 按理来说,天子不来便不能开宴。 但江玉珣的话音落下之后,众人竟然也动作流畅地随他一道动起了筷来。 似乎早已默认了他能代天子作出决定, 吃着定乌穆高大草原上特有的牧草和沙葱长大的羊羔,肉里没有一丝半点的膻味。 刚刚烤好的羊肉外焦里嫩,唇齿之间满是从未尝过的清甜与鲜嫩。 身为天子和将领的应长川,从来不会亏待这些与他一起打天下的武将。 然而无论军中的伙食多好,出门在外仍是以果腹为先。 尤其不能因为吃饭而耽误了行军打仗。 因此席间的这几名将领,可谓是结结实实地馋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羊肉的香气早把他们的馋虫勾了起来。 一口下肚,更是罕见地将天子还有其余事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喝酒,喝酒啊!”同在席间的定北大将军高高举起手中的杯盏,“我大周得此大胜,吾等理应豪饮一番!今晚一醉方休!” “将军说得是!”江玉珣对面的将领也在此刻举杯,并大声重复道,“都开怀畅饮啊——” 受此氛围影响,就连向来小心的庄有梨也跟着他们一起一杯一杯地喝了起来。 “江大人,”喝多了的定北大将军的脸早泛起了红,已向周围人轮流敬过一番酒的他起身看向江玉珣,并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我大周军队的实力自不容小觑,但此番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打败折柔,还是多亏了江大人当初提出的火火器……哪怕是为了此事,我这个当将军的也该好好的敬您一杯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