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珀震惊得连张大的嘴巴都没能合上。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珊珊和明九月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往常珊珊不是最看不惯明九月的吗? 阴阳怪气的话就数她说得最多,经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是在做梦吗?居然有一天还能看见明珊充满保护欲地把明九月护在了身后! 明璃可没在意明珀他们内心的震动,看着明珊和明九月的神态和姿势,她面上笑意更浓。 “我无辜!简直惊天动地窦娥冤,六月飘雪的那种!” 明璃故作委屈地举起了双手:“我哪里是在欺负九月?我明明是在哄她好不好?还说要给她准备惊喜呢!” 明珊清了清嗓子,正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到后面的衣角被一个小小的力道扯了扯。 “我……五姐,三姐没欺负我。”明九月鼓足勇气,轻声细语地开口,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五姐。” 她的睫毛很长,两排卷翘的睫羽轻轻颤动,像是两把小扇子似的。 明九月的五官本就生得小巧,眉眼继承了徐枝的精致,再做出这幅乖巧的动作,令人不由自主的心软。 明珊的心脏酸酸涩涩的,鼻子也有点酸,闷声闷气道:“客气什么?我是你姐,对你好是应该的!就像二姐和三姐都对我好那样!” 她还是有些别扭,同时又有些懊恼和忏悔。 原来明九月竟然是这样乖乖软软的一团吗? 怎么以往她压根就没发觉,反而猪油蒙了心一样,对她那般的冷漠和敌视? 也是,本来关系就生疏,中间又横亘着赵家那讨人嫌的态度。 夹杂着对赵家富裕的羡慕,对她们高高在上态度的不平,对自家贫穷的自卑。 于是,小心翼翼变成了冷淡疏离,腼腆羞涩变成了自视甚高。 她看不惯明九月,明九月自个儿的性格又使她往龟壳里缩得更深,相处得也就越来越糟糕。 明珊心里像是打翻了颜料盘似的,酸甜苦辣的味道杂糅在一起,一时说不出话来。 明九月也不是善言的性格,只安静而沉默地低着头,贴在车门的边缘。 还是明璃含笑打破了僵持:“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我给九月准备的是什么惊喜?” 明珊吸了吸鼻子,从复杂的情绪里走出来,声音还有点儿哑:“三姐,是什么惊喜?” “唔……你猜?反正我就是不告诉你们!”明璃狡黠地笑,悠然地倚在了后排的靠背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明珊:“???” 明珊:“!!!” 三姐带来的感动果然维持不了一秒! 既然你故意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特意问出来,勾起我们的好奇心! 透过明珊的神色读出了她的想法,明璃笑容不变:“在心里谴责我呢?哈哈,我就不说!” 明珊好气哦,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 明九月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笑,唇角悄悄地上扬。 逗够了自家妹妹,明璃笑着揉了揉明珊的头发。 “哎呀,就让我卖个关子呗!反正惊喜都在寄回来的包裹里面,等回家拆开了也就知道了!” “哼!”明珊重重地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愤慨不平。 不过哼完,瞧着明璃脸上的笑,又回头瞧瞧明九月唇角扬起的小小的弧度,她自个儿也没忍住笑起来,面上心上皆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一路吵吵闹闹,只觉时间过得飞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县城。 海县虽然属于京市中条件最差的那一批,但到底是首都界内,街上还是相当的热闹。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经济政策宽松了许多,这一点在海县的街市表现得格外明显。 路边多了许多叫卖的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茶叶蛋!新鲜的茶叶蛋!两毛钱一个,只要两毛钱!” “新鲜的鸡毛菜!早上才从地里摘的鸡毛菜,便宜又好吃!” “茄子黄瓜西红柿!自家种的茄子黄瓜西红柿!六分钱一斤!只要六分钱一斤!” 马路两边摆着各种各样的新鲜蔬菜,有的上面还带着露水。 叫卖的大多是婶子或是老太太,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 最稀罕的还得数右边的那台爆米花机,围了一圈的小孩,有节奏地发出剧烈的“砰砰砰”声音。 黑烟逸散,金黄色的玉米粒变成了香喷喷的爆米花,甜滋滋的米香味儿十足。 “哇哇哇,这是我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