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文清辞没有猜错的话,这段剧情依旧会发生…… 今天这场宴会,无疑是一个好时机。 “文太医,文太医,想什么呢?”禹冠林突然出声,打断了文清辞纷乱的思绪,老太医看了他身前的桌案一眼,笑着问,“怎么半晌筷子都不动一下,可是不合口味?” 文清辞笑了一下,轻轻地放下了酒杯:“……方才在想芙旋花丹的配方,或许可以更精简一点。” “……原来如此,”老太医乐滋滋地夹了一口菜,末了半开玩笑似的感慨道,“今日我也跟着文太医沾光了,生平头一次尝到这种佳肴。” 太医原本只能坐在宴席最末位,可是今天文清辞却被安排在了显眼的位置,离圣驾不远。 甚至就连桌案上摆放的食物,都是非同寻常的精致。 同为太医的禹冠林,也享受了一把。 “您开玩笑了。”文清辞笑着摇了摇头,同时默默攥紧了案下那只手。 禹冠林的话提醒了他。 ——自己现在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太医,而是和谢钊临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要是真有刺杀的话,自己也躲不过! 下一秒,文清辞忽然重重地咳了起来。 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上回毒发之后又没能及时服用解药,伤了根基。 因而没咳几下,嗓子里就生出了一种熟悉的麻痒之意。 下一刻,丝帕上便染上了猩红色的血迹。 如点点梅花落入雪地。 “咳咳……”待平复之后,文清辞这才缓缓深吸一口气,他略有些抱歉的回眸对老太医说,“……席间的熏香略重,请恕我失陪片刻。” 卫朝是个香道盛行的时代。 席间烟雾缭绕,的确有些呛人。 禹冠林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 他愣了一下,慌忙说道:“文太医快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盯着就好。” “这太劳烦您了,”文清辞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一会便回来。”说完便带着药箱,缓步退出了席间。 文清辞能感觉到,附近一直有人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走离人多处后,文清辞终于深吸一口气,咽喉间的不适感也随之慢慢退去。 ——他方才的咳嗽是故意为之。 毕竟只有苦肉计,才能让文清辞获得暂时离席的理由。 太医署只有几个看门的侍卫。 如果有人要杀自己,那么回去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今晚,整个皇宫的禁军都集中在了御花园……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然而这并不代表文清辞离开宴席,真的只是为了出门换气。 有人远远跟着文清辞一起走了出来。 应该就是在席上盯着他的那个…… 稳住。 此时自己要是表现出异常,那么对方绝对会提前动手。 文清辞缓缓调整呼吸,快步走入了凉亭。 他背对着那人打开药箱,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银针取了出来,接着以最快速度将银针扎入衣袖内侧,藏了起来。 文清辞的动作极快,银针只在空中留下几道虚影,便消失无踪。 受到体质影响,原主的内力并不浓厚,也没有什么习武的力量。 他擅长的只有暗器。 银针便是原主最常使用的武器。 穿书之后,文清辞每天都忙着读书治病,没时间去练习暗器。 但试了几次他便确认,这个身体的肌肉记忆依旧存在。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身为药人,药箱里的东西对文清辞而言通通无用。 他长舒一口气,一边继续装着咳嗽,一边随便从药箱掏出一粒丹药咽了下去。 缓了几秒,文清辞再次提起药箱,缓步走回了溪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