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 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人? 看到这一幕,宋君然双目瞬间通红。 顾不得眼前人尊贵至极的身份,他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瓷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谢不逢,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伴随着一道白光,宋君然手中的那只粥碗,便被他当暗器一样朝着床榻边人丢了出去。 眨眼之间,就重重地撞在了谢不逢的背上,打湿了玄黑色的衣袍。 宋君然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谢不逢。 他径直奔了过来,握起茶盏在桌上撞碎,接着捡起一一块瓷片,抵在了谢不逢的脖颈上。 但在战场上过过刀尖舔血般生活的谢不逢,怎么会惧怕一个只会暗器的江湖郎中? 他手腕发力,肌肉紧绷。 下一刻便将那片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瓷片丢了出去,并使它深深地嵌入墙内。 “出去。” 落日的余晖映在谢不逢的眸底。 非但没有照亮这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瞳,反在那里映出了几分骇人的血色。 宋君然一掌落下,又被谢不逢挡了回去。 与满眼杀意,恨不得现在杀了对方的宋君然不一样。 谢不逢此时竟有空缓缓回眸,看了榻上的人一眼,接着压低了声音说,“不要吵到他。”同时替文清辞整理衣袖,细心掖好了薄被,方才起身,缓步向外走去。 宋君然立刻咬牙跟上。 混乱之间没有人注意到,文清辞的内力逐渐平稳了下来。 睡梦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文清辞不由蹙眉,尝试着自混沌之中挣脱。 涟和县衙署的小院里,宋君然几乎将手边能寻到的一切东西化作暗器,向谢不逢掷去。 但是他的所有的动作,都被谢不逢轻易化解。 “你是不是当初便派人跟着我,一路跟到了谷内?”宋君然咬着牙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是想要逼他出来?!” 不等谢不逢回答这个问题,宋君然又问:“你方才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要是他醒来后知道——” 说着,便用一片薄薄的碎石,朝谢不逢的眼睛刺去。 宋君然努力想要将刚才那幕从脑海中丢出去。 但是他发现,虽只一瞥但那一幅画面竟然深深地刻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一想到这里,宋君然大脑便不由一阵阵发麻。 幸亏自己来找师弟了。 若是来晚一点,谢不逢这个变态,还不知要做些什么呢! 和愤怒至极的宋君然不同,谢不逢居然在此时缓缓地笑了起来。 但他的笑却始终未达眼底。 文清辞尚未苏醒,且大门紧闭。 故而此时,他也再懒得掩饰自己的厌恶。 ——谢不逢不会忘记,就是眼前这个人,曾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文清辞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怎么,师兄?”谢不逢轻轻地挑了挑眉,他始终睁着眼睛,躲也不躲地看向宋君然,并淡淡道,“您想将这件事告诉清辞?” 在碎石刺向眼瞳的前一刻,才用掌风将它逼开。 “你叫谁师兄!” 说完宋君然才意识到,谢不逢竟然敢直呼文清辞的名字了! 说话间,谢不逢缓缓脱下了布满脏污的外衫,将它随意搭在了手臂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已与清辞成亲,此事世人皆知。与他同称您一声‘师兄’合情合理。” 成亲? 殷川大运河边诡异的一幕,在此时浮现于宋君然的脑海。 如阴冷的河水,泼在了他的身上,叫他冷静了下来。 宋君然忽然咬着牙站在了原地。 ……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