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旁站着的那双璧人,眼含笑意地问道:“那可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扰了你们?” 人家姑娘挑选喜服,他一个外人,尤其还是男子,留在这里显然不合适,可这样的话又对沈皓行说不得,宁有知自然又是客客气气地笑道无妨。 沈皓行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便当真留了下来,他就坐在为首的太师椅上,一面悠哉地品茶,还一面让大家都不要拘谨,该做什么做什么便是。 宁有知脸上笑容有几分僵硬,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叫宁妱儿到跟前来挑选。 宁妱儿兴致本就不高,如今沈皓行又在身旁,便更加没了心思,随意指了一个凤凰样式的。 宁有知将那款喜布拿到宁妱儿脸旁比划,不由蹙眉道:“会不会太过单调了?” 赵茂行也凑过来看,这款比其他的而言,的确是略微简单了些。 然而一旁的刘绣娘却是忽然笑了,她走上前来,从宁有知手中接过喜布,问道:“夫人,能否叫人将门窗关了,再取一盏灯来。” 意识到这喜布上含有玄机,宁有知自是应允,立即叫人去办。 很快,屋里便暗了下来,当灯被点燃,刘绣娘在灯光下抖动布料时,在场众人皆目瞪口呆。 这凤凰看似简单,实则整个尾部都在绽放,每一根羽毛都是用金色暗线缝制而成,白日里并不明显,但一到夜里,在灯火下,便能看出它的熠熠生辉,尤其是抖动的瞬间,好似凤凰忽然活了,即刻就会从红布上飞跃而出。 “妙啊,妙啊!” 绕是赵茂行这样的男子,看到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宁有知更是看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刘绣娘:“有这样的宝贝,你怎么一开始不说啊?” 是啊,看过这样的喜服,旁的那些绣工再精致,也无法入眼了。 刘绣娘无奈地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款喜服可不同寻常,光上面的金丝线,都要这个数啊!” 刘绣娘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数。 宁有知这才反应过来,刘绣娘没有逢人就说,便是因为这件喜服的价格实在太高,别说寻常百姓,就是她们这样的官宦人家,也不见得能一下掏出那么些银子来。 宁妱儿没看明白刘绣娘那手势到底是多少钱,但她心下已是了然,这件喜服她消受不起。 宁妱儿伸手就要重新再拿一款,然而一旁的沈皓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宁妱儿手指刚触碰到红布的一瞬间,他却将茶盏稳稳地落在那张红布上。 宁妱儿蹙眉看向沈皓行,而沈皓行的目光却是落在刘绣娘手中的那块儿绝美的凤凰上。 沉默许久的他,此刻忽然开口问道:“本王心中疑惑,这样的喜服,究竟要多少银两?” 刘绣娘朝沈皓行这边看了一眼,结结巴巴道:“要、要六十两。” “六十两!”赵茂行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他也是实在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刘绣娘不好意思地道:“不是老身漫天要价,这一件就赶上我做旁的好几件了,总不能叫我亏了吧……” 赵茂行忙解释道:“刘绣娘误会了,这喜服华美非凡,自是值得这个价,只是……” 赵茂行没往下说,有些不安地看向宁有知。 众人心里都明白,宁有知对这个侄女有多么在意,这么些年来,在她身上花费的银钱也不再少数,六十两对于赵府而言,足够阖府上下两年的花销了。 拿是拿得出,可将它用在宁妱儿的一件喜服上…… 沈皓行饶有兴趣地扫了一遍屋内众人的反应。 赵茂行的神情以及方才那未说完的话,已经给出了答案,他不愿,且还担心宁有知会点头。 宁有知则拧着眉毛,将手中的帕子越攥越紧。 至于那小病秧子,便是他不看,也知道她此刻要做什么了。 果然,宁妱儿不愿看到姑母纠结,直接将沈皓行的茶盏推开,随意抽走桌上的一张红布,道:“原本以为是件简简单单的样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