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一个也没机会出来。 只要有人出得了府门,她当不会,一点儿消息也没听到过才是。 “为奴为婢的日子,只过了一个月,当初被抓去的所有人,便都被集中送去了矿山,常年关押其中,开采矿石。听闻,累死饿死的不少,再无缘见天日。” 牧其儿快速分析着小娜的话,一个月,那刚好是她,伤势快要痊愈的日子。 “听闻?” 牧其儿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若是表妹也被送去那矿山,应当是亲眼所见,怎用了听闻二字? 小娜点点头。却也垂下了眼,回忆当时的情形。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起初,我与阿母为奴的那家大人。” 她停顿了下,才说道: “看上了我阿母,想要将她收入后院。” 小娜用力抹了几把泪,才带着哭腔说道: “起初阿母不愿,可听闻要被送去矿山那种地方,阿母为了保护我,便委身与那位大人了。于是,那位大人,便交了两个不相干的人出去,顶替我们母女。” 被逼,改嫁?可能,也算不上改嫁,直接是金屋藏娇,成为只属于一人的玩物? 大殿中一片沉寂,如此人间悲剧,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徒劳。 牧其儿握着的拳,微微颤抖,努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那人,是谁?” 她要杀了那个该死的色胚! 哪知,小娜却是维护起那人来。 “表姐,他并没有强迫阿母。而且,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看得紧,不许我们母女出门,却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们吃穿无忧,外面的消息,他也会说与我们听。” 小娜顿了顿,说这些话时,心里很矛盾。 “若非是这位大人,我们母女,也会被送去矿山,也许,已经被磋磨致死。” 小娜并非觉得,那大人占了她阿母,做得没有错处,只是实话实说。 她听说,矿上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干着重体力活,做得慢了,还要挨打。 若是官差,看着哪个姿色不错,便会拉到小黑屋里快活一番。简直人间地狱。 与那些人比起来,她们母女,算是幸运的。那位大人再不济,也的确是保护了她们母女。 去屠戮赤那部落,没有那大人的份儿。 她们不能既受了人家的保护,事后还拿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态,要求人家偿命。冤有头,债有主! 牧其儿心中绞痛,表妹看着自己阿母,为了自己,逼不得已委身别的男人,却又不能去恨他。 也许,她曾有无数个日日夜夜,是痛恨自己的。 就如她一般,曾无数次想过,为何全族,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若是家人不幸至极,连独活,都是一种罪孽!她宁愿当初与族人一起死。 “那,姨母,是怎么过世的?” 牧其儿问得小心翼翼,这问题,无疑是再次揭开表妹心头的伤疤。 可不问,她又无法知道全部真相。 “阿母与我一样矛盾,既感念这位大人,护了我们母女周全,又忘不了阿父。她时常自己偷偷哭泣,觉得自己背叛了阿父。郁结于心多年,于月前,不治身亡。” 月前!牧其儿心中更痛了。 这许多年,亲人就在不远处,她却全然不知。连姨母过世,都没能见上一面。 若不是表妹千里迢迢来寻她,她都不知道,表妹尚在世间。 “那表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并非逃出来的,而是那位大人,放我走的。” 小娜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瞬间想到了几种可能。 是因为心仪的女人已经没了,所以不想再养活,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娜了吗? 还是因为相处多年,有了感情,所以主动放小娜自由? 小娜看到了大家眼中的疑惑,便继续道: “阿母临死前,请求大人,送我到表姐面前。大人喜欢阿母是真,又因是临终嘱托,便答应了下来。” 几人听得动容,小娜的阿母,对那位大人,也许长久相处下来,已经不是被迫那么简单了。 也许,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里,也产生了依赖。 毕竟那位大人对她,也不是玩玩而已,多年过去,感情未变。还愿意听她临终遗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