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质太特殊了。 和殷酥酥见过的所有商界巨鳄亦或贵公子们都不同,他清凌而散漫,却又令人无意识便生出局促敬畏,这种畏惧不单是针对他的身份与权势,更多的,是怕他本身。 比如这会儿,她便感觉到车厢内的气压要低于外界,尽管这个男人只是平淡地注视着她,安静又优雅。 殷酥酥轻抿了下唇。 他刚说什么? 问,她为什么不跟他联系? 殷酥酥觉得句话实在离谱。收到一张费氏太子爷的名片,就找上门去联系,她即使有这心也没这胆。 费疑舟没有任何可能跟她成为朋友。 朋友是个微妙的词汇,两者之间要么趣味相投志同道合,要么拥有共同利益,她哪样都不占。 在殷酥酥看来,这位超级大佬的突然出现,更像是一场心血来潮的兴师问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沉默片刻,继而便态度良好地赔礼道歉:“费先生,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冒犯之处,还望您多见谅。” 费疑舟闻言,很轻微地扬了下眉:“殷小姐的意思是,那晚你的话统统不作数?” 他这话,字里行间没有波澜,也教人无从分辨出任何情绪。殷酥酥听后,大脑下意识陷入回忆。 那晚她醉得头昏眼花,除了说要交朋友,还说了什么来着? 大约是她纠结冥思、生怕答错话的模样有些滑稽,费疑舟的眼神里逐渐漫出一丝兴味。他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坐姿,身子斜靠椅背,目光仍旧定定瞧她。 须臾,他好心提醒:“当时你问我,对珠宝感不感兴趣。” 殷酥酥在心里“呀”了一声,想起这茬。 那晚她头顶七十万欧元的销售指标,仗着酒劲冲向他,自然是希望他能买下一些珠宝给她凑业绩。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殷酥酥骨子里有自己的倔强和高傲,陌生人面前,绝不暴露任何弱势。因此,她只是弯弯唇,说:“我和宝格丽之前有合作。您如果想购买他们的超季品,可以直接联系品牌方。 话说完的同时,身旁似乎传来了一声极轻的笑,隐隐约约,不甚真切。 殷酥酥怔愣,条件反射地多看费疑舟两眼。 对方还是那副淡漠的矜贵相,微垂着眼睫注视她,脸上不见多余表情。 刚才可能听错了。殷酥酥在心里想。 她当然不知道,来这里找她之前,费疑舟早就把她的个人资料看过两遍:华壹娱乐的小艺人,出道五年,不温不火,常年在各种影视剧里演配角打酱油,手上的商务只有几个国产美妆和零食,从未代言过任何国际大牌。 所谓的“和宝格丽有合作”,便是作为一个人形珠宝架,负责为宝格丽推销新品。 费疑舟没有拆穿殷酥酥的言论,只是从容道:“那很遗憾。那晚你戴在胸前的钻石项链很漂亮,我本来打算向你全套购买。” 殷酥酥:“……” 好气! 她当晚佩戴的所有珠宝,全套售价将近两百万欧,如果卖出去,即使最后吃不了大使title,她也能拿到一笔相当丰厚的提成。 殷酥酥在心里掀桌咆哮,只恨肥羊出现得不是时候。 然而她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维持着一贯的职业甜笑。 殷酥酥人长得美,气质又古典,公司给她包装的人设是时下最流行的“清纯无害小白花”,主打的就是一个楚楚动人弱不禁风。几年下来,殷酥酥把这个人设吃得透透的,随时随地演绎自若。 面对费氏掌权人,殷酥酥的笑容毫厘不差,想了想,终究不愿到手的鸭子飞走,便又轻言细语道:“费先生,您真的确定要买全套吗?” 费疑舟盯着她,眉峰又挑高一分。 他生来便处于高位,任何妖魔鬼怪虚情假意,一眼足以分辨。唯独没见过这样式儿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