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还活着的时候年年都会给阿烟过生辰,但祖母去了后,祖父整日浑浑噩噩,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后来就剩下阿烟自己,就彻底不过了。 “你是问的王婶子吗?”阿烟因为激动面色涨红,自问自答道:“一定是了,只有王婶子记得。” “阿烟,还有我,往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过。” 男人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更显他眸色深深。他看着眼尾泛红的女子,心疼的吻她。 阿烟生辰具体是哪日,恐怕只有她的亲生爹娘知道了。老两口将捡来她的日子定位生辰,所以生辰这日其实没有太多的纪念意义,以至于她忘了。 可齐誉不能忘,他早早的就准备这天,生辰礼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甚至过程比教小皇帝批改奏折还要难。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身为男人珍重自己的妻子,理所当然。何况,他年长她那么多,更该好好的照料她。 夫妻二人温馨和睦的用了饭,阿烟高兴难免多吃了一些,齐誉便提着灯笼,陪她在王府里散步。 “王爷,其实漠城的王府也不小,”阿烟走着走着突然想到:“每次吃完饭消食,只需要走一圈就好。” 漠城贫瘠,土地也没有京城值钱,所以王府占地广阔,不比京城的小。 提到漠城王府,阿烟不知怎么,想起来一件事。 “当时我记得听见汤伯和你说赐婚的事情,明明圣旨已经下了,你用的什么法子让先皇收回成命的?” 正好二人走到王府花园凉亭旁,齐誉便一手提着灯,一手握住娇妻的手,朝着凉亭走去。 到了之后齐誉脱下自己的披风放在石凳上,这才让阿烟坐下。 “当时就因为这个和我置气,离开王府?” 阿烟嘟嘴:“不行吗?明明你都和我成过亲了,还要娶旁人,我生气也理所应当。” 提到这茬,阿烟面上有点挂不住,嘴硬道:“再说了,是你理亏,怎么扯到我这了?快说,到底用的什么法子?” 齐誉唇角漾起笑意,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当时手握王家的把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只是将其中一部分亮给王皇后看,吓退她而已。” 阿烟又问道:“那为何你当时不肯告诉我实情?说不定你说了,我就不会离开王府。” 那他们也不会有分开的那段日子了。 “本来也该由我承担且解决,不该让你担忧才是。”齐誉捏了捏她的作乱的手,轻声道:“而且你还小,很多事情不知道为好。” 阿烟蹙眉:“我和你认识那年就已经十七岁了,如今更是十九岁,哪里小了?王爷,莫不是你一直拿我当小孩子吧?还是你觉得我不够成熟,所以压根就不想和我说?” 也不知怎么回事,阿烟想起赵盈盈说的话来,她说她和齐誉之间差着不可弥补的八年。 事后阿烟努力的让自己遗忘,但不得不承认,赵盈盈说的对。 “八年的时间,确实无法弥补,可是我会努力成长的,会和你并肩而站。”阿烟扑到他怀里,半是撒娇半是威胁:“所以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好吗?” 齐誉一愣。 如她所言,他确实觉得她还小,很多事情不想告诉她免得她担心。但没想到,这成了她心里越不过去的坎。 “好,”他揽住人,轻笑着应了一声。 “你是我的妻,自然要什么都告诉你,夫妻之间,合该无保留。” 只是堂堂摄政王刚说过的话,夜里就打破了。 床帐外的灯罩里烛火通明,透过薄薄的轻纱帐将女子的肌肤映的莹白。 就听如莺啼似的娇嗔:“我也想看你。” “别。” 他哑着嗓子,撩开帐子抬手一个掌风将烛火熄灭。 “齐誉,你混蛋……” 剩下骂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 入了夏季之后天气炎热,但雨水比往年多了不少,连日阴雨让阿烟心情不大好。而且齐誉过几日要出趟远门处理事情,阿烟被他闹的夜里睡不好,只能白日里补眠。 嘴上埋怨着,但她还是允了的,只是她退一步,对方就强势的向前一千步,累的阿烟看账本时候都睡着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说一会就启程。” 阿烟被惊醒,愣了一会才赶紧吩咐翠红叫人把东西送过去,那是她早就为齐誉准备好的行李。 “不必,”这时齐誉进门,丫鬟们识趣的都退了出去,他道:“一切从简。” 阿烟不满:“路途遥远,若是夜里没有住宿的地方也好在马车里将就一晚。” 还不是因为心疼他,本来在京城就很辛苦了,去到外面怕是会更累。阿烟比谁都盼着皇帝快点立事,免得齐誉这般劳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