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来临一场暴风雨。 既然由她主导竞标,褚家人一定会把竞标失败的怒气宣泄在她身上。 最先发难的是褚河。 意料之中。 褚河站起身,声音尖利愤怒:“时安安,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次褚家为什么会没有中标?!” 因为中标的是谢家,连带着谢青青也被迁怒了。 褚河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叛徒,“还有你,谢青青,你们谢家好大的本事,连褚家的标都敢抢,厉害啊!” 谢青青脸色一白,想要反驳。 时安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对着她摇摇头。 谢青青这才没有开口。 她知道时安安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人。而且时安安看起来气定神闲,根本就没有丝毫慌张。 今天发生的一切很可能都在时安安的预料之中。 既然如此,谢青青就把主场留给时安安了。 褚河不屑地撇撇嘴,狠狠盯着时安安。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这次打算找什么借口。 时安安没有立刻回答,她环视一圈,观察着其他褚家人的反应。 褚家几个旁支的元老们,有的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有的则是幸灾乐祸,有的看着她的目光里甚至有点不怀好意。 心思各异,昭然若揭。 何管家和几个弟弟们的脸上是真实的惊讶。 对于褚河的责难,他们都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褚念白更是直接开口反驳:“大伯,你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吧?竞标是褚家的事,怎么能全部怪到大嫂一个人的头上? “至于青青——她现在是褚家人,谢家中标,你也不应该迁怒于她。” 褚河冷笑一声,把攻击的枪口对准了他:“老二你别忘了,当初是谁设计让你净身出户,害得你最后被绑架?又是谁拿走了你所有的财产,直到你回来了都不肯还给你?” 这事是褚念白最为难堪的私事,被褚河在大庭广众之下戳破,就算是温文儒雅的他也有些尴尬。 他没有发怒,平心静气地回答:“净身出户是我自作自受,财产也是我自己决定留给青青。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没有任何不开心,不需要大伯帮我说话。 “大伯说的这些,我认为是无中生有,挑拨离间。” “你——” 褚河没想到温吞吞的褚念白也有毫不犹豫还口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无语。 褚念白还要继续说话。 时安安平静地开口:“老二。” 她话音刚落地,褚念白立刻闭紧了嘴,没有再继续开口。 他也明白今天是时安安的主场。 自己那点破事,还是不要拿到这里来讨论了。 见褚念白这么听话,褚河不屑地冷哼:“堂堂大男人,被个女人管得连话都不敢多说,可真窝囊!”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 时安安微微笑起来,语气淡淡:“这么说来,爸是不服我当这个管家人?” 褚河瞥她一眼,语气里带着怨气:“老爷子亲自开的口,我哪敢说不服啊,还不是只能忍着。” 嗯,一段时间不见,褚河说话的本事见长。 阴阳怪气都学会了。 时安安继续笑:“既然要忍,那就好好忍着,嘴巴也闭紧一点。”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眼中却闪烁着摄人的微光。 如果说刚才的她是一只蛰伏的猎豹,现在她则已经开始缓缓从树枝上站起,露出她锋利的爪牙。 “……” 褚河无语。 本来态度十分嚣张的他心里突然回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当时在褚老爷子的病床前,时安安也是这样气势逼人,把他镇压得都不敢多说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