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入侵者’的。”杨平西止住笑,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所有的问题到了他那儿就会自然地变得不值一提。 “‘耕云’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和镇上其它的酒店旅馆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要赚钱的。” 袁双很怀疑杨平西的话,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赚钱的样子,但转念一想又觉合理。杨平西并不是故意开店“做慈善”,只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遵照本心经营旅店,“耕云”就成了她刚开始见到的那样。 杨平西之前对“耕云”的经营方式与其说是一种策略,不如说是他的处世方式。 “所以,你把我留下来,真是为了帮你多赚钱的?”袁双试探问。 “是,也不是。” 袁双不知道杨平西打的什么机锋,此时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不客气地说:“别给我在这儿打哑谜。” 杨平西双手往后一撑,看着袁双笑也似的说:“对你‘见色起意’?” 袁双当下就想把手中的蜂蜜水泼到杨平西脸上,都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拿她之前说的话侃人。她转过头,不打算再搭理他。 杨平西一哂,“既然真的理由你不信,那我就说个假的。”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和当初开‘耕云’一样,想开就开了,想留下你,就留下你了。” 杨平西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但袁双却觉得很有说服力,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随心所欲,超然自得。 “‘耕云’开店快有两年了,情况一直不好不坏,一眼可以望到头。”杨平西看向袁双,缓缓说:“当初在侗寨看到你帮几个婆婆卖发带,我就在想,如果你是‘耕云’的人,旅店会不会不一样。” “我留你,是觉得你会给店里带来一些变化。” “坏的变化?”袁双自嘲。 杨平西笑道:“‘耕云’的评分涨了0.1。” “但是店里入住的人并没有变多,还不热闹了。”袁双的表情略有些沮丧,说:“本来‘耕云’的生意勉强能让你饿不死,现在被我这么一折腾,你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杨平西失笑,“才过半个月,说这话还太早了。” “才半个月就这样了,你还敢把旅店交给我打理?” “嗯。”杨平西笃定道:“我知道你不会甘心。” 袁双垂眼缄默。 她一开始来“耕云”时,还自大地觉得经营一家小小的旅店不是什么难事,但事实证明,她大意轻敌了。“耕云”不是寻常旅店,它自有一套运行模式,而杨平西则是这套模式的核心。 杨平西说她不甘心,她也的确是不甘心。 袁双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很快思绪定住,开口冷静道:“杨平西,你做的是人心的生意,我很佩服你,但要我像你这样,我做不到。” “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真心有时候并不一定能换来真心,我能做的就是把握住我能把握的。” “比如?” “钱。” 杨平西牵了下嘴角,一点也不意外袁双会这么说。 “我就是个俗气的人,这点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袁双回过头看着杨平西,郑重其事地说:“你如果还把店交给我,我还是不会按照你的方式去经营……至少,不会百分百照做。” 杨平西见袁双眼神坚定,就知道她已经厘清了思绪,不再摇摆。 “我要是想让‘耕云’一成不变,就不会留下你。”杨平西轻付一笑,极其随意地说:“就按你的想法来。” 袁双虽然话说得凛然,但心里其实没底,她握紧手中的杯子,说:“要是折腾关门了……” “那就把你自己赔给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