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要久、要沉,醒来后看到时间,她也没有睡过头的紧迫感和罪恶感,还懒洋洋地伸了个腰,迷瞪了会儿才起床。 袁双洗了把脸从房间里出来,大厅里只有两个客人在坐着看书玩手机,阿莎已经从千户寨回来了,大雷正陪“宝贝”在玩球。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厅堂里,微风不燥,风铃轻轻摇响,一切都很平和。 袁双走到前台,问阿莎:“你们杨老板还没回来吗?” 阿莎轻轻摇头。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拉到客。”袁双嘀咕了句。 她走到吧台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转眼看到虎哥背着个行李包从楼上下来。 袁双立刻放下杯子,错愕道:“虎哥,你这是……要走?” “对啊。” 袁双十分惊讶,中午虎哥还和她一起把酒言欢,侃大山来着,完全没说过要走的事。她询问:“怎么这么突然,家里有事?” “没有。”虎哥豪爽一笑,说:“在老杨这儿呆了有段时间了,心灵也清洗干净了,我寻思着该挪地儿了。” 袁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虎哥却潇洒得多,他拿出手机,扫了前台的付款码,一边低头点着屏幕,一边说:“结账。” “杨平西的规矩,你是他朋友——” “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能白吃白喝。” 虎哥说完,袁双的手机里就弹出了一笔进账信息,她点开看了眼,发现虎哥转了好几千过来。她一惊,立刻开口说:“虎哥,转多了。” “不多,我在店里都住了小半个月了。” “是多了——” “不多的,我心里有数。”虎哥说:“真多转了,老杨下回就不让我来了。” 袁双抿唇,“杨平西下午送人去藜江市了,应该快回来了,你要不要等等他,或者明天再走,晚上再一起吃顿饭喝杯酒?” “不了。”虎哥摆了下手,说:“饭中午已经吃了,没一起喝杯酒是有点可惜,但是没关系,我以后还来,要喝酒有的是机会。” 袁双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虎哥抬手制止她,说:“妹儿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次来能认识你,我们也算是有缘。” 袁双有些难过,开口说:“虎哥,之前……对不住了。” “说的什么话。”虎哥“啧”一声,大方道:“都知道你是为‘耕云’好,老杨看人准的,他信你,我信他。” “之前我还担心老杨这旅店会撑不下去,现在有了你,是他的福气。”虎哥看着袁双,走心道:“希望下次来‘耕云’还能见着你。” 袁双想起这阵子和虎哥相处的点滴,心中慨然,她走出吧台,送了虎哥一程。 到了店门口,虎哥转过身拦住袁双,说:“妹儿,送到这儿就行了,替我和老杨说一声……我走了。” 虎哥背着包往山下走,边走边朝身后挥了挥手,洒脱又恣意。 袁双以前在酒店,职业性地送别过很多客人,她以为自己足够理性,可此时眼看着虎哥的身影慢慢变小,她的眼眶莫名有些湿热,就如同告别了一位挚友。 虎哥走后一小时,杨平西才从藜江市回来,还带回了两个客人。 袁双顾不上迎接两位新客,喊来阿莎帮人办入住,然后就把杨平西拉到一旁,说:“虎哥下午走了。” 杨平西听完,只是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袁双见他反应平淡,蹙了下眉,问:“他之前和你说过今天要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