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安安静静伫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垂眸望向他,似乎猜到梁闻柯约她出来的目的,淡声?问:“所以,你?也是来劝我们分手的?” 梁闻柯挑眉,笑了:“我祝福你?们都来不及,怎么会劝分手?” 男人眉眼间的笑意太过刺眼,刺眼到让南婳隐隐觉得不安。 梁闻柯垂眸扫了眼面前冷掉的苦咖啡,漫不经心的开腔:“我今天过来,不过是想替南小姐重新理?一理?八年前的那场车祸。” “......” 听梁闻柯再次提起八年前的车祸,南婳的心脏不知不觉收紧,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牢牢盯着面前的男人,想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然而心底的那抹不安却越发?强烈。 接着,她看着梁闻柯云淡风轻的说起:“我哥应该还?没?告诉你?,我就是那场车祸的肇事?司机。” 话音落地,南婳的眼睛微微睁大,整个人像被按下静止键,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咖啡厅里客人来来往往,悠扬舒缓的音乐不断循环,南婳却只能听见?梁闻柯尖锐刺耳的声?音,还?有自己因巨大的愤怒而沉闷加速的心跳声?。 八年的时间漫长又短暂,能让一个爱吃冰糖葫芦的小姑娘渐渐成长为大人模样?,而这些年,南婳做过无数个与那场车祸相关?的噩梦,梦中杀人凶手的脸千变万化,每当?她追过去时,凶手总是像一阵烟飘散。 南婳微微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梁闻柯,抿紧的粉唇轻颤,万万没?想到,她会在今天,第一次看见?这个杀人凶手的脸,如此具象清晰。 女孩纤瘦单薄的身体站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对上梁闻柯好整以暇的目光,克制着情绪一字一顿:“原来是你?。” “害死我父亲的杀人凶手。” 事?故发?生那年,南婳才12岁,家里人一直向她隐瞒父亲的死讯,后来她才在父亲即将火化时,见?到他最后一面,在此期间,南婳对肇事?者的信息一无所知。 后来也是从家人口中听闻,肇事?司机和其家属从未出面道歉,全?程只有拿钱办事?的律师与他们交接。 提及此事?,梁闻柯并?没?有一丝悔改之?意,只有对自己那几年经历牢狱之?灾的愤恨,他的神?色波澜不惊,扯了扯嘴角:“要怪,只能怪你?父亲运气不太好,非要走那条公路,要不然也不会撞上我的跑车,当?场毙命。” 面前的男人说出“当?场毙命”四个字时,嘴角勾着轻嘲残忍的笑,每一个字堪比刀刃,刀刀杀人诛心,狠狠刺在南婳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南婳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在梁闻柯的讽刺中慢慢分崩离析,她的呼吸都在抖,被情绪着起身上前在,做出平生最冲动出格的举动,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梁闻柯的脸重重扇过去。 “啪”的一声?,南婳的巴掌精准无误地甩在梁闻柯脸上,掌心滚烫发?麻,连葱白纤细的指尖都在战栗。 她盯着眼前这张脸,发?紧的喉咙仿佛吞了一千根针,刺痛沙哑:“为什么当?年出事?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面前的男人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对自己放下的罪行没?有丝毫愧疚悔改之?意。 为什么,他会是梁闻序的弟弟。 梁闻柯被这一巴掌打得微微偏过脑袋,脸颊胀痛,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抬眸看了眼南婳,意外的,没?有恼怒。 在他眼里,当?年撞死南婳的父亲,就跟碾死一只小猫小狗一般简单,若不是当?年梁家受媒体攻陷,正处于风口浪尖,或许他也不用受那三年牢狱之?灾。 看着女孩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泛红湿润的眼睛干净漂亮,连愤怒憎恨都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意味,梁闻序眼眸微眯,忽然有点明白,他亲爱的哥哥为什么会难过美人关?。 梁闻柯看向南婳,作出一副回忆状:“我记得,你?父亲的车里当?时还?放着一个廉价的蛋糕。” 说着,他顿了顿:“可惜了,蛋糕和你?父亲一样?,被撞得四分五裂。” 梁闻柯说完,南婳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心脏仿佛被人撕裂,碎片散落一地。 “梁闻柯,你?这个杀人犯!”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梁闻柯,却在扬起巴掌的一瞬,被人攥住了手腕。 梁闻柯终于看到面前的女孩掉眼泪,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般,比生气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