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温黎一缕金色的发丝,在指尖缠绕着,暧昧而自然地把玩。 “我只好奇,究竟什么样的速度,才可能让你的神术失手。” 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泽维尔脸色一黑。 赫尔墨斯完全没有留手。 赫尔墨斯是真的想杀了他。 泽维尔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的反应足够迅速,现在恐怕已经连尸体都被碾碎在引力之中。 不仅如此,赫尔墨斯或许因为什么原因受了伤,这才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毕竟,为了打碎那面该死的水镜,他的神力也耗损得厉害,至今都没有完全恢复。 沉默片刻,泽维尔神色变幻,最后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那你可真是个好叔叔。” 赫尔墨斯的眼神也很淡。 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有时候,我也不是很愿意承认,自己竟然有一个热衷于觊觎别人未婚妻的侄子。” 这句话尾音落地,空气中便陷入一种极其诡异尴尬的安静之中。 隐隐对峙着的两位神明,一个神力亏空,一个受了反噬。 尽管心底早已翻涌起浓烈的情绪,却不得不压抑克制着,以另一种不算轻举妄动的形式试探着、针锋相对。 片刻后,是泽维尔率先打破了沉默。 “哦?看来你很介意啊。” 空气在他身后扭动交叠,像是一张看不见形状的躺椅。 泽维尔放松身体向后仰倒,吊儿郎当坐在上面翘着腿。 他肩头的黑色长袍在气流中向后猎猎飞舞。 失去了屋顶的神宫中夜色蔓延,而他就像是黑暗本身,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你很不想让我碰她吧,赫尔墨斯。” 泽维尔拨开宽大的兜帽,脊背放松向虚空中一靠,“你要不要试着猜一猜,我们在那面水镜里独处的时候,我碰过她多少次?”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意犹未尽的笑容,语气极尽恶劣。 “我们之间,又走到了哪种程度?” 温黎呼吸骤停。 赫尔墨斯指尖轻点着膝盖,没有说话。 他这样一反常态的沉默,让泽维尔内心涌现起强烈的报复一般的快感。 原来赫尔墨斯也有这一天。 但除了这种第一时间汹涌而来的情绪之外,那些情绪褪去后,又逐渐浮现出更多他说不清的情感。 就像是在一场不成文的角逐和争夺之中占了上风,抢走了另一个人视若珍宝的东西,成了凌驾其上的胜利者。 好像这样一来,那被争夺的宝物就会真正属于他一样。 “怎么不猜?算了,我不介意直接点告诉你。” 像是一个新生的狮王,觊觎着先任狮王的领地和猎物,急于给自己的成果做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泽维尔慢悠悠地扔下最后一句话,明目张胆地宣誓主权:“我和她……已经在一起睡过了。” 温黎:“……不是。” 她实在不能放任事态继续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趁着赫尔墨斯还没有流露出多少不悦的神情,温黎再次警告般瞪了泽维尔一眼。 紧接着,她双手抱住赫尔墨斯的手臂,十分真诚地解释道: “的确像泽维尔大人说的那样,我们在同一张床上睡过觉,但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赫尔墨斯没有推开她,掀起眼皮总算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他很平淡地说。 身为他的食物,对抗神罚的“祭品”,他的每一任“未婚妻”都必须拥有着最纯洁的身体和灵魂。 她身上气息对他的吸引力并没有减少,这无疑是最直观的答案。 赫尔墨斯并没有怀疑温黎。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她不加掩饰的偏袒和在意感到受用。 赫尔墨斯眸底冰冷的暗芒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入怀中,像是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但……我说过的,未经允许被除我以外的人触碰,这会让我有些在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