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盛誉旁边,说他颜色挑得不好看,款式也老土。 盛誉只把他当成空气,盛染没意见,就三分钟完成购物,买单走人。 跟在盛誉身边,盛染是什么都好,不挑食、也不挑衣服,问什么都可以,简直是个三好小朋友。 谁能想到,还是这家伙,跟着纪方禹去机场的一路上,晕车时要喝的纯净水,都非得是怡宝。 纪方禹问娃哈哈怎么你了,盛染无辜地说,就是有点不好喝,喝了犯恶心,不过非要喝的话,也能忍。 当时,纪方禹只觉得,小姑娘娇气。这会儿,他被气得头大。 纪少爷就没被这么区别对待过。 两个男生对逛商场没有什么兴趣,跟着盛染的脚步走。 路线就是一家精品店进,另一家精品店出。 盛誉负责买单,盛染买了几条新裙子,收获一堆新发卡和发绳,还有小女生戴的大宝石项链和戒指。 纪方禹撺掇她:“染染,这是假的,多没意思,让你哥给你买真的,他有钱,别怕花。” 盛染摇摇头,严肃认真地,都用上播音腔了:“我还是小孩子,买这些玩一玩就好了,等我长大,能照顾好自己和首饰的时候,哥哥和妈妈才送我真的宝石。” “当然了,我也会孝顺哥哥和妈妈,给他们买礼物的。” 纪方禹快要被笑死了。 他落后几步,戳戳盛誉:“哎,你妹到底随谁啊?真逗。” 盛家人不这样,他妈,他姥爷,都不这样,那应该是随盛染她爸。 盛誉道:“不知道啊,未解之谜。” 纪方禹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种事也敢偶尔嘴贱开玩笑:“我看,她这假正经的样,跟你小时候挺像的,没随盛家人,不会是随了周叔叔吧?” 盛染今年九岁,盛仙云和周骏儒离婚,可都十好几年了。 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单身状态生了女儿,周骏儒也肯配合着什么都不说,大家也都装傻瓜。 盛誉道:“什么事儿都少不了你,女娲甩出你那滴泥点子,多了一点,长了张嘴?” 纪方禹道:“对我就这么不耐烦,早上对你同桌怎么不这样?还主动帮人买早饭,区别对待您是真熟练。” 盛誉没吭声。 路过苹果店,纪方禹撒泼打滚,非说自己买不起新ipad,盛誉刷卡的时候,他又笑得嘴都裂了。 对于盛染那一脸小小年纪对此接受无能的表情,纪方禹选择性忽略。 反正,自从他在盛誉家拎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又自己回来,坐地上嚷嚷的时候,就已经把在盛染面前的面子全丢光了。 “就花不到两万块钱,不算宰你吧?”纪方禹深明大义道,“来回机票我都花了不止这个数。还有没去新开那酒吧,错过的美女,无价。” “你以后少去夜店。” 盛誉接过小票,示意工作人员把东西给纪方禹自己拿着,一边道,“你爸揍你揍的还少?我在的时候,还能帮你圆圆谎,你是一天不打就上房,再说,阿姨身体也不好,是不是该懂点事了?别让她半夜两点多都不睡觉,还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问我,知不知道还有谁跟你一块玩儿,给你打不通电话。” 纪方禹拎着新的爱奇艺启动器,被训得臊眉搭脸的。 盛誉一正经,他就找不到话耍贱。 “知道了。盛老师。” 盛誉顿了顿。 纪方禹不是第一个这么叫他的人。 前两天,冬宁老这么叫他。 早上在灌汤包店遇见以后,盛染还念叨了她好几次,说她比以前追盛誉的女孩儿好看。 盛染还说,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她也常常转过头看他。 冬宁是在追盛誉吗? 盛誉想起她的乌龙,化着妆来补课,结果整张脸都过敏,还自己把自己给吓哭了。 今天早上看,过敏起的红疹才没那么明显。 冬宁经常会有一些举动,让盛誉觉得她对自己有意思。 但很快,又会发现,她好像对别人也会那样,只是一种友善的行为。 他经历了这种反复好几次,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去猜,冬宁到底是真的博爱,还是其实在钓他。 可惜人很难做到那么理性。 此时此刻,盛誉又用了半秒钟去想,她是想追他吗? “哥哥。”盛染折回来,小心翼翼地握住盛誉的手,仰脸看他,“我们回家嘛?” 盛誉“嗯”了声,牵住她,朝扶梯走:“回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