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询问,冬宁不得已,再次提供了盛誉的联系方式。 好在,这一次盛誉没有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冬宁得以顺利离开了警察局。 “对不起。”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冬宁。 她是没想到盛誉会说这三个字,可他说了,也没显得那么奇怪。 他从来都不是有动手的习惯的人,那天晚上,虽然委屈、崩溃,但冬宁也知道,他是无心之失——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是先天决定的,就像刚才他拎个包一样把她拎上楼,冬宁以前却没办法把真的喝醉的盛誉从客厅转移进卧室。 那是个把钱按过来的动作,冬宁的身体一半在马路牙子外面,一下子没站稳。 她往后摔的时候,盛誉已经下意识伸手来抓她。 她也下意识躲开了。 可冬宁也没说“没关系”。 他们俩之间,没有把关系搞得友好的必要,表面友好都没必要。 事实证明,一起逛景点这种事,对他们两个人都是一种为难。 他们单纯做朋友的时间太短,分手没有误会,对彼此的多数记忆,都是以情侣的关系作为基础,就算盛誉不再计较往事,这样的旧情人也没可能变成朋友。 冬宁也并不想跟他做朋友。 不光是盛誉在他们俩恋爱一周年时送了她戒指,虽然没有明说用意,可那东西本身代表的含义就足够沉重。 冬宁也不是没有描绘过一起度过余生的画面。 即使在现在看来,那会儿他们俩的生活并没有多少风平浪静。 距离高考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候,宁城疗养院的主管给盛誉打电话,说李淑琴喊骨头疼。 盛誉让他们先做检查,等冬宁考完试,他就带她过去。 可第三天,李淑琴就耳朵出血,昏迷了。 盛誉当晚带着冬宁赶回了宁城,他们错过了当天的飞机,是坐的凌晨大巴。 冬宁一路上都睡不着,眼眶一阵一阵地发热想哭,可她也不想让盛誉跟着休息不好,所以拼命忍着。 五月份的天气,还没完全热起来,温度高几天,就又会掉回四五度,晚上尤其冷。 冬宁身上盖了从家里拿的毯子,寒意还是从脚升上来,忍不住哆嗦。 盛誉推起了和她之间的座位扶手,拿自己的外套把两个人都盖住以后,他也隔着毯子抱住了冬宁的肩膀。 凌晨两点多的大巴车上,别的旅客都睡了,车厢里满是清浅的呼吸声,盛誉的下巴蹭了蹭冬宁的发顶,低声说:“想哭就哭,没人笑话你。我要是你,哭得比你都大声。” 冬宁把头歪过去,眼睛贴在他肩上,热烫的眼泪才一股股涌出来,半个多小时以后,她哭累了,也靠着盛誉睡着了。 冬宁在宁城待了一周多,检查结果——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出来的第二天,李淑琴离开宁城,转进了京市人民医院的血液科,冬宁也被盛誉送到了机场。 幸亏vip候机室里没几个人,盛誉端着一碗杂粮粥,一勺勺喂她,喂到冬宁停止流眼泪,也不再坚持什么都不吃。 她知道,她要是不吃,盛誉就会那么强硬地一直喂下去。 冬宁从盛誉手里接过那碗粥,味同嚼蜡般咽下,但好歹把一整碗都吃光了。 她最后又试着争取了一遍,不应该让盛誉留下来,被盛誉板着脸拒绝:“好,你留下,那你还准不准备参加高考?” 冬宁想问,你呢,你就不用高考吗。 可她知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