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回巴黎之前,秘书室抓住今短时间内最后一次安排老板的机会,给盛誉的行程表上加了一趟出差。 去的地方不远,就在隔壁的邬市,坐高铁四十分钟,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十几分钟一趟车,比飞机方便。 因为知道盛誉要尽量压缩工作时间,所以秘书室买了最早的一趟高铁票,刚五点,司机就上门来接盛誉。 冬宁睡得沉,盛誉起床的动作也轻,她一直没醒。 等盛誉把卧室门关到只剩一小条缝隙,冬宁才将将找到一点清醒,小声咕哝:“记得带药。” 盛誉想让她继续睡,答应的声音很轻,关门的动作停了会儿,等冬宁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沿,又睡了,才无声无息地出门。 司机已经在地库等着,大清早,去高铁站也有些堵车,秘书已经在看最近的下一趟,但最后赶上了,司机离开高铁站时接到秘书赞他车技了得的电话,司机道:“盛总跑进去的。” 秘书:“……” 他是真的很想早点回家。 显然国内的司机也注意到了大老板最近事业心急剧下滑的现象,询问秘书:“这是因为……” 管会议安排的秘书没跟他出过国,其他人嘴那么严,不可能把老板结婚的事到处去说,所以也不知情,随口猜测:“谈恋爱了?” 司机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秘书:“怎么就不可能?您是不是忘了,咱们盛总正是适婚年龄,条件又这么好,谈恋爱多正常。” 司机也有些被问倒了。 是啊,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这个老板是他服务过唯一一个没用车拉过嫩模和女明星的,以至于他在盛总身上丧失了这种思维惯性了吧。 去邬市的高铁没几个隧道,一路信号都好,时间这么早,盛誉还接到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京市的医院来的电话,说马上月底了,冬宁又往他们院长的账户上打钱,问他该怎么办——前几个月没打,医院还以为冬宁终于知道医院的钱已经有人替她还清了,结果这个月又开始了。 盛誉没想为难人,前段时间把这事儿忘了,听完就说:“我回头告诉她,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对面连声说没什么——这笔钱拖了好几年,其实李淑琴人没了以后,医院还能往回收钱的心就凉了大半。 冬宁出国之前,来医院他们给她的,也是当时的住院部副院长,如今的院长的私人银行卡号。 能免的费用都免了,实在免不了的,大家都默认,科室的奖金里出一些,开口同意冬宁欠账的副院长自己出一些。 半年前,盛誉一下结清这笔陈年旧账,属实是了结了一笔经年的糊涂事,只有一个暂时不让说的要求,哪里算麻烦。 第二个电话是宜城来的。 也是盛誉和冬宁刚结婚那会儿,村里的支书联系冬宁,说修高速公路要占他们村的地,让冬宁有空回去一趟,按人头占地分钱的。 当时正好盛誉要出差,冬宁以为,他这么远回去一次,怎么也要个几天时间,办完自己的事,替她回村里跑一趟,应该也行,就试着问了问。 盛誉答应了,但他回国只待了三天,回到巴黎,两个人在家见面的第一顿晚饭,就大吵特吵。 最后,盛誉有没有回冬宁的老家,冬宁都没再问,盛誉也没说。 他去了,带着他和冬宁在巴黎的婚书证明自己的身份,村里人不认,拍了照要拿到乡政府去问,乡政府的人说去问县政府。 看当时那个架势,没有个三天两夜,验证不了那个结婚证,村支书又说,不知道冬宁已经结婚了,按道理,她结了婚,就算户口没有迁出去,也不能给她分钱。 大冬天,盛誉只带了一个司机开车进了大山沟,站在村口吹着冷风听那几个中年男人没什么技巧地把他往沟里绕,见他油盐不进,换了聊天方向,说他那车一定不便宜,开去乡上走一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