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怎的睡得这般熟。” 他小声嘀咕,却忽然皱起眉头,不过几日不见,她腰身却粗了一圈, 小脸也越发圆润了。 赵侯没忍住,伸手覆在她小腹上,倒确实是切切实实的一团肉。他还当是熙宁坐着, 衣服蜷起得障眼戏法。 他正要感叹行宫伙食不错, 竟将她多养出几两肉来, 忽而又觉不对。 他带着她两年,何时见她短短一月便能养成这样, 不像是吃胖,倒像是…… 他反手扣在熙宁脉上, 却将她一下惊醒。 她睁眼陡然见到这人,一时之间倒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可熙宁少见这人如此严肃的表情,又发现他长指扣在自己腕上,简直叫她头皮都要炸裂。 她抽手要远离他的控制, 却被他双手控住反身坐进赵侯怀里。 熙宁似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倒流的声音, 却丝毫拗不过他。 他并不通此道,妇科不是他习学的范围, 只是见熙宁如此反应,赵侯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这时候又不慌不忙,这会儿返回公宫也要迟了,不如先去都安再做打算。 他叫人放下帘子,将她护在怀里,吩咐马夫继续前行。 熙宁挣脱不开,这人也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管抱着她闭目养神,越发叫她羞恼。 这时候终于将人捉进怀里,他放下心来,一切事情待后面再行解决,他这会儿劳累。连日布局,同窦君斗智斗勇不是一件异事,他昨日听说熙宁离开郦下又急忙赶来追她,这会儿连喘口气儿都觉得疲惫。 赵侯见她不停挣扎,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越发不让她离开自己分毫,“熙宁,我累得很,陪我歇会儿。” “累的很,怎的不在公宫歇息,寻我过来有什么意思?” “我多喜欢——” 他喃喃说道,这会儿全身松懈,居然极快便睡熟了去。 熙宁只感觉自己的面颊叫这人熟稔地蹭来蹭去,一会儿却没了动静,她侧头去看,却看到这人紧闭得双目,睫毛卷而翘的模样。 果真是累极,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睡熟了去。 熙宁恼他欺骗,不肯叫他抱着,想要从他桎梏之中脱身出来,可他睡梦里依旧紧扣着她腰身,半点余地都不留。 不出一个时辰便进了都安。 东华伯府位于城中北角,熙宁就这么叫他揽着,一路回到都安伯府之中。 倒不知赵侯何时在伯府近旁盘下一户小院。 熙宁本以为自己下了车便回了伯府,哪知会落脚在一陌生之处。 “我阿兄呢?” 她柳眉倒竖,柳熙覃的身子可禁不住这人的折腾。 “自然送回伯府里去了。” 赵侯言语只是平常,“莫存着随他再回东华伯府的心思了,自我带你离开,便已然不可能了。” 不过是专权之举,他欺她府上无人能支应罢了。 结果他却将她自车里捧了下来,一路抱回房内去,吩咐手下着人来伺候。 “寻得人呢,送到屋里来。” 熙宁不知他又要耍什么把戏,只管瞪着一双圆眼瞧他下巴。 不知是不是在公宫里安顿好了许姚黄,这才奔着自己过来。熙宁心中酸涩,可又异常坚定,对自己他若敢存着藏娇的心,必然要叫他尝尝血刀子的滋味。 他放下自己来不及多说什么,一良医打扮的女子已经垂头进来。 熙宁知道都安有做良医的女君,都是士家的女子,也只给贵女们诊治,她起身咬他手臂,“叫她离开!” “脾气倒是越发大了。” 这人仿佛是个毫无情感触觉的木头,任凭她如何动作,他都一动不动将她控在怀里。 倒是有守卫见状欲上前帮忙,叫赵侯以眼神示意退后,身边再无人敢上前,那良医也是头一次见如此架势。 那为首的年轻人实在年轻俊朗,怀中那身着男君服饰之人倒是叫她有些恍惚了,瞧着有着极精致的眉眼,不似男君们那般粗犷。 良医想着,既然叫自己来应当是位女君。 熙宁护着自己的肚子翻到一边去,“我不要见良医,让她走。” “熙宁——”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应当知道赵国无人敢违抗孤之命令……” “纵然是你,也不行!” 熙宁看着他掉下泪来,“我会恨你。” 他认真看着这两滴肆意落下的泪珠,突然头一次对她的示弱冷下心肠,轻刮了刮熙宁的下巴,轻而又轻的告诉她,“这会儿我已经不在乎这些,随便你。” 良医已经被他自称为“孤”的字句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不由便慌神想着。 这人该不会,是公宫里的那位…… 除了他,应当不做他想了。 老天爷,她竟然能窥伺到赵侯与人的私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