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言简意赅的问道,面上情绪浅淡。 惹的阿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望了过来,又连忙低下了头。 回道:“今日是您与正君新婚第一日,按照规矩该去给老侯君请安的。” 闻言,鹿清眼神轻顿了下,倒是忘了还有这茬儿事。 她嗓音低沉,语气缓慢:“回去告诉正君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说罢,便越过他朝里面走去。 阿启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背影,忍不住原地跺了跺脚,咬了咬牙只能先回去。 新房内,时洺站在门口的位置一直朝外边张望着,眼见请安的时辰就要到了,鹿清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 他忍不住抿直了唇瓣,越发觉得这是她故意为之,就是想要让他难堪。 想到此,清透圆润的杏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这时,阿启从外边跑了进来,一边喘着气一边朝时洺说道:“正君……世女说她换身衣服就过来。” “换衣服?” 时洺立马冷笑了一声,觉得她这就是在故意拖延。 他朝阿朝阿启说了一句:“走,我们亲自过去。” —— 鹿清换了一身世家贵女间流行的宽袖华服,暗金色的丝线绕着领口和袖口的位置绣了一圈金纹。殷红色的长袍上是一株盛放的海棠花,华丽而又矜贵。 她有些不习惯的拽了拽领口的位置,穿上鹿皮制的锦靴,甩了甩宽大的长袖朝门外走去。 行芷和行兰立马回过神来,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 主子明明还是穿着她惯常穿的华服,气质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似乎变得更加的沉稳了,甚至比以往多了几分凌厉的气势,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生畏惧。仿佛看到了以前的侯爷。 鹿清缓缓的走出屋门,还没走出两步,迎面便撞上了时洺。 她立马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走来的男子。 一身月白长袍上边勾勒出大片的山茶花,素雅又干净,清隽的面容上一双圆润的杏眸熠熠夺目,顾盼生辉。如同纯洁无暇的美玉一般美好。 他停在鹿清的面前,双手交叠动作优雅的福了福身,嗓音清润甘甜:“妻主。” 鹿清听到他口中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轻顿了下,随后出声道:“不必多礼,起身吧。” 时洺这才站直了身体。 他垂着眸也不看鹿清,只是说道:“时辰不早了,老侯君他们怕是要等不及了。” “无妨。” 鹿清漆黑的眼眸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是要看透他一般,“现在过去便是。” 说罢,收回视线越过他朝前面走去。 时洺没想到她这么果断,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她的背影。 远远望去,她身形瘦削高挑,脊背挺的笔直,步伐沉稳有力。即便是个简单的背影,也看得出英武不凡。 他垂下了眼眸,眼底的幽光一闪而逝。 总觉得今日的鹿清怪怪的。丝毫不像传闻中的那样。 时洺心里敲起小鼓,开始担心昨晚上下药之事是不是被她发现了。 鹿清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弱,她停下脚步扭过了头。就见她那新娶的夫郎一副不情不愿的远远避着她,似乎生怕和她掺上什么关系一样。 见此,鹿清墨色瞳眸中划过几分思索,看来这位小郎君对她是厌恶至极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