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杜昙昼没见到老丈的身影。 自从得知他也是夜不收以后,杜昙昼就对缙京城里所有盲眼或者跛足的人,都不自觉高看一眼。 莫迟:“他说他一个人住惯了,你们杜府规矩太多,怕给你们添乱,回去看大门去了。” 杜昙昼点点头,坐到莫迟身边,一时没有再说话,像是怀揣着心事。 莫迟也板板正正坐着,一动不动,也不主动找话。 过了一会儿,杜昙昼像是下了决心,对莫迟说:“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得告诉你,明日上朝,我打算推举冷容任宰辅。” 莫迟听闻,面色有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好像稍微沉重了一丁点。 他向来把心绪隐藏得很好,就这么点细微的变化,若不是杜昙昼观察力足够,怕是全然看不出来。 杜昙昼向他道:“冷容曾经将你押至陛下面前,还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你为焉弥奸细,此事就算你不在意,我心里也过不去。但我依旧没有改变我对他的看法,冷大人是个好官。” 杜昙昼告诉莫迟,冷容是从最底层的县令一路做到了如今的尚书令。 不管任何种官职,他都做得兢兢业业,深得民心。 曾经他任某地知府时,由于政绩突出,三年任期到后,被调入京城为官。 离去时,当地百姓沿街相送,据说陆陆续续送了上百里的路,都快陪他走到京城了。 “任职尚书令后,冷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不要说两袖清风,那家里算得上家徒四壁。他一个四品大官,完全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却屏退了所有先皇赏赐的侍从,只留下一个马夫驾牛车,外加一个厨娘做饭。五十好几的人了,至今都未娶亲,先皇曾经有意赐婚,他却回绝了,说要将此生献给朝堂,一生都不会娶妻。” 在这样的人的带领下,尚书台一改往日的腐恶之习,几年间就成了京城中做事最公正的官署。 莫迟插嘴道:“最公正的不是临台么?” “那时临台还在褚思安手里,你说呢?别打岔,听我说完……我要说什么来着?” 莫迟:“你要替冷容辩解,说他其实是个好官。” “不是的。”杜昙昼却摇摇头:“我说这些,不是想要替他解释什么,当时那件事,是他有意冲我来的,确实是他不对。但我想要说的是,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普天下的文人。” 杜昙昼将冷容对他说的那番话,复述给莫迟听。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替他辩解。”杜昙昼顿了顿,抬眼望向莫迟眼底:“我是想告诉你,尽管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相信他会是个好宰辅。” 莫迟眨了眨眼,“朝堂之事我也不懂,你想做便做,无需向我解释太多,说到底和我也没有干系。” 杜昙昼牢牢盯着他的双眼,坚定道:“不,有干系。我想让你知道,你和你的夜不收兄弟没有白白牺牲,你们所保护的,不是一群奸佞小人。有冷容这样的人升任宰辅,我相信,你们拼死也要守护的国家,会变得越来越清明强盛。” 他停顿片刻,像许下诺言般,郑重地对莫迟说:“有冷容在,有我在,那么终有一日,大承一定会强盛到,不需要任何人,再做出任何的牺牲。” 他笑了笑,有意放松了表情,打趣道:“到时候,你们夜不收就要闲赋在家,无事可做了。” 莫迟默默与他对视一会儿,嘴角慢慢浮起一点隐约的笑意,“君子一言,万金不换,这是你说的。若是做不到,我就等着你万金相赠了。” 杜昙昼忽然想到一件事:“说到给钱,我之前不是说——” 杜琢正好端茶进来,原本手拿托盘好端端地走着,余光不经意地一扫,陡然见到莫迟胸口动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看错,将托盘放到桌上后,擦了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