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真容,下官此番赴馥州,再也没有遗憾了!” 莫迟对突如其来的热情总是难以招架,听时方砚说了这许多,轮到他时却不知如何应对,最后只干巴巴地挤出了几声“多谢”、“保重”。 好在陆陆续续都有官员前来,时方砚忙着一一招呼。虽然很明显看得出他还想和莫迟多说几句话,但来赴宴的人越来越多。 时方砚只好留下一句“莫大人请自便,待下官腾出时间,再来向您请教”,便转身走向门口,迎接后来的官员。 莫迟长长松了口气,见杜昙昼还在与人闲聊,干脆脚底抹油,先走一步,钻进纷乱的人群中了。 要是和杜昙昼继续站在一起,肯定又会被更多的人认出来。 一个时方砚就够难对付的了,若是再来上十个八个,只怕他脑袋都要炸了。 仙杏阁一楼中庭,做了个巨大无比的曲水流觞桌,新鲜的鱼脍置于碟上,从后厨顺着水流源源不断地送出来。 厅中众官员都忙着聊天问候,曲水流觞桌边一个人都没有。 看着白到透明的鱼脍就这么流来又流走,无人食用,莫迟着实心疼。 他找了副碗筷,坐到桌前,埋头苦吃起来。 杜昙昼正与诸位官员谈天说地,韩永年从二楼雅间下来,远远就招呼他过去:“杜大人!我在这儿呐!快来与我叙叙旧!我们都多少天没见了!” 韩永年四十有五,为人大气豪爽,在缙京城里三教九流都有朋友。 他与杜昙昼关系十分熟络,隔三差五就要请他到府里喝酒。 杜昙昼向身边几人点头致意,然后穿过人群,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韩永年搭着他肩膀,和他一起上了楼。 二楼雅间内,已有不少来客围坐在长桌前。 满头珠翠的花魁正在助席间众人行酒令,乐伎端坐一旁弹着琵琶,还有舞姬在不远处跳着柘枝舞,脚步轻点,衣裳上点缀的金铃清脆作响。 韩永年拉着杜昙昼在花魁身旁坐下,花魁很有眼色,立即为他斟满了一杯酒,举在纤纤玉指中递给他。 杜昙昼也不抬眼看她,接过酒杯抬手一饮,放下金杯后,用手指拭去悬在唇间的一滴酒。 花魁却紧盯着他不放,须臾后才移开眼睛。 韩永年哈哈大笑,对她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花魁掩面一笑,像是还没看够似的,又把目光放到杜昙昼脸上,柔声道:“大人这副面容,就连奴家看了,也会心生妒意呢。” 花魁已是仙杏阁最当红的乐伎,举手投足间皆是顾盼神飞,引无数男子倾倒于石榴红裙下。 可她却觉得杜昙昼似乎更美,那副端丽如画的面孔生在他身上,自是威严与容姿并存。 杜昙昼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斜对面却有人道:“却不是说笑,我近日闲来无事卜卦,算出杜大人最近天喜星动,怕不是有姻缘。” 杜昙昼抬眼看去,说话人是大承国师,卜黎。 第44章 “今请狸奴归家,名曰染香奴。” =============================================== 若是被其他人说这话,杜昙昼肯定一笑置之,但既是国师所言,他还是听了一耳朵:“国师何出此言?” 卜黎贵为国师,却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子。 据说少年时就得了天师道真传,褚琮登上帝位后,很快将他奉为国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