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琢:“羊睡觉很安静吗?” “不像羊那就像猫!”趁莫迟还没反应过来,杜昙昼拿过他手中的火镰,转头就往正房走:“总之,我还能替你打火,还会帮你点烟管。你晚上本来就睡不好,要是有人在你旁边打鼾,岂不是一整宿都别想着睡了。” 莫迟迅速被他说服,向杜琢投来一个告别的眼神,而后转头跟在杜昙昼身后,准确地来说是跟在杜昙昼手里的火镰身后,笔直笔直地走进正房,冷酷地抛弃了杜琢。 “切!不愿意跟我睡我自己睡!”杜琢一扭头,推开厢房的门,关门时,嘴里还在念叨:“我睡觉打呼噜么?怎么从前谁也没跟我说过啊?” 第46章 死的人可能是时方砚。 ===================================== 正房里,莫迟躺在床上,而比他高半个头的杜昙昼,蜷着腿缩在旁边为下人准备的软塌上。 莫迟抽了几口烟,见他那怎么都躺不平的样子着实不舒服,对他道:“要不我还是去和杜琢睡一间房吧。” “我就喜欢睡小床。”杜昙昼面不改色,侧躺下来,面对莫迟:“我觉得睡这儿挺好的。” 杜昙昼语气真诚,表情诚挚,莫迟也分不出,他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真的喜欢那张还没有他人长的小榻。 吐了口烟圈,莫迟忽然想到什么,问:“今日怎么没见到时方砚的贺礼?” 今天送礼到国舅府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是馥州府里的大小官员,就连馥州刺史冉遥的礼物都送到了,唯独没听到人通报,说时方砚的礼到了。 杜昙昼随手解下发簪,乌云般的青丝滑落,他漫不经心道:“时方砚此举倒也不难猜,他刚奉皇命调入馥州,没来几天就忙着结交国舅的话,传出去,只怕陛下心中不悦。” 见莫迟还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杜昙昼反问:“你倒是对他很有兴趣?” “感觉……他离京前问我的话有点奇怪。”莫迟皱了皱眉,手拿烟管在床沿轻轻一磕,烧尽的烟灰掉落在地:“也许没有什么,只是我想多了吧。” 杜昙昼望着他的侧脸,道:“再过两日就是婚礼,你以前见过人结婚么?” 莫迟摇摇头。 杜昙昼:“今日我听国舅夫人说,那馥州学宫的太学士家底丰厚,为女儿置办了一大笔嫁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真正的十里红妆是什么样的了。” 莫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随意应了几声。 杜昙昼安静地看他一会儿,突然问:“莫迟,你过完年就二十一了,有想过娶妻吗?” 莫迟表情有了瞬间的空白,似乎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杜昙昼又问:“你从前……有喜欢的女子么?” “没有。”这回莫迟倒是答得很快:“哪有那个工夫?小的时候忙着在关外搜集敌情,潜伏进焉弥王庭后,每天只思考两个问题:如何活下来?如何完成任务?哪有精力想别的。” 杜昙昼像是忽然来了兴致,觉也不睡了,直接坐了起来:“你从前从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子?” 莫迟摇头道:“没有。” 杜昙昼顿了顿,犹豫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那男子呢?” “……?!” 杜昙昼立刻解释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因为想到你们夜不收都是男的,大家朝夕相处、生死与共,也许——说不定……” 莫迟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