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曾经来过无数次。 而一切就如莫迟所料,年轻人所停留的这座坟冢,正好就是阿伏干的坟茔。 二人见状,立刻站定在不远处的一座坟包前,假装是来祭奠,实则是在暗中留意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年轻人将包袱放在地上,一点点把里面的贡品拿出来,摆在阿伏干的墓碑前,嘴里还不断念念有词:“我好久没来看你了,主要是最近坊里太忙,我忙着赚钱,实在没空。” 他将坟包旁边的杂草一把一把拔下来,扔到一边:“我之前给你的钱你都用完了吧?我今天再给你烧点,还有你们乌今的吃的,我也给你带了一些过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要是不喜欢,你可以分给你地下的那群邻居。” 说到这里,年轻人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这回别给他们太多,我快攒够钱了,用不了太久,就能给你迁坟了。” 他说话的口吻非常奇怪,不像是晚辈对长辈,甚至不像是对待家中任何一位过世的亲人,倒像是在和一个不算特别熟的同辈在说话。 杜昙昼回想起户册上所写的内容,阿伏干要是活到今年,怎么也有四五十岁了,而年轻人看上去还不满二十,难道……他是阿伏干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可他又说“你们乌今”? 杜昙昼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年轻人已经拔完了附近的杂草,正在用火折子点带去的纸元宝。 杜昙昼轻声对莫迟说:“你先别过去,让我上去问问——” 话音未落,向来冷静的莫迟这次却比他先行动了,他绕过杜昙昼,直接走到年轻人身侧。 年轻人这回终于觉得不妥了,他把包袱皮往怀里紧紧一抱,戒备地盯着莫迟,满脸警惕地喝道:“你是谁?!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没钱!你要抢钱可别抢我的!” 莫迟虽然长得清秀,可骨子里那份凶悍狠厉却不是假的,面无表情走过来的时候,任谁见了都会不由得心头发颤。 莫迟没有跟年轻人废话,开门见山就问:“你认识阿伏干?” “啊?谁?”年轻人还是看了眼墓碑,才敢确定祭拜的人确实叫这个名字:“啊、对啊!是、是又怎么样?!你想干吗??” 莫迟眼睛一眯:“你和他什么关系?你是他儿子?” “关你什么事!”年轻人看上去性格和顺,却在对方问及阿伏干时表现得很凶横,显露出十足的保护之意。 莫迟眉头一压:“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他儿子吗?!” “我是你老子!” 年轻人抓起地上的一把土,兜头往莫迟面上一撒,然后抱着包袱皮,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想要比过莫迟的反应速度是不可能的,但年轻人的身手也算相当矫健了,他在起身时脚步不稳、差点摔了个踉跄的情况下,还是以快过莫迟五六步的速度,往前方跑出了十几步。 莫迟一手抬起遮挡他抛来的泥土,另一手顺势抄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看都不看就扔了出去,直接命中年轻人的脚后跟。 带着莫迟之力的一击可不是小事,年轻人当场痛呼一声“哎哟”,应声倒地。 但他意志非常顽强,摔倒在地后立马忍着疼就地一滚,连鞋都甩掉了也顾不上,继续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杜昙昼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他身后冲他大喊:“别跑了!我是临台侍郎杜昙昼!我不是来抓你的,有一桩命案牵扯到了阿伏干!我是来查案的!” 年轻人腾地站住脚步,须臾后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你……没有在骗我吧?你真的是当官的?真的不是来跟我要钱的?!” 杜昙昼解下腰牌,朝他远远一晃:“你自己过来看。” 年轻人死死抱着包袱皮,怀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 杜昙昼沉声说:“别抱着你那堆点心了,我对它们和你的钱都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和阿伏干究竟是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他已经死去多年,你为什么会来给他扫墓?” 年轻人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敢动,反问杜昙昼:“你说出了命案?谁死了?!” “一个叫候古的乌今人,你听说过他的名字么?” 年轻人双眼瞪大:“你说谁?候古?他死了?真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