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碰,簌簌往下掉。 “侄女住东卧,洗碗工住西卧,共用客厅厨房卫生间。邱辉跟踪侄女,在楼道里等了会,撬开门,没进东卧,进的西卧,把正睡觉的洗碗小姑娘给砍死了,然后实施|性|犯罪。侄女一直是醒的,把屋里所有东西都怼到门口挡着,楼层矮,她怕邱辉从窗口再翻进来,把窗也给锁死,睁眼到天亮,才敢去报警。” 楼道甬长,殷天插兜立在其中。 她太好奇,邱辉2000年入狱,2014年下半年突发心梗病亡于监狱食堂,怎么可能在2018年诈尸,出现在案发现场,并留下血迹。 这是什么马戏。 兜里的手机铃声第五次响起,郭锡枰终于忍无可忍。 恼怒的声音从屋内穿堂而出,回荡在老楼间,“你能不能把电话接了!……能不能把电话接了!……把电话接了!……接了!” 殷天面无表情,依旧拒接。 走访完所有地点,拿到影印卷宗,已是下午5点。 夜市的摊位开始忙碌。 叠摞的桌椅被铺张开。 一张张菜单压在筷子桶下。炭火灼热红星乱颤。 一双双麻利的手分拣着蔬菜和肉类。 一筐筐啤酒被罗列在铺头前,小工随手拎起几瓶放入铁桶中,大盆冰块随之倒入。 案板上调味品琳琅满目。 一串串肉食在铁架上滋滋冒油;小龙虾和蛤蜊在锅中翻滚;海蛎子密密麻麻,等着师傅尖刀一划一硌,翻出嫩肉。 郭锡枰坐在一家档口,又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殷天幽幽一叹,“不行啊您这身子骨! 小周正拿笔勾菜单,“他得补,大补。” 半晌后。 摊主竭力吆喝,“谁的腰子,谁的腰子!” 小周和殷天指着郭锡枰,齐齐大喊,“他的!他的他的腰子!这儿!” 侯琢蹙眉,“老板!来点狗牙蒜儿!黄瓜丝儿有吗!” 摊主撇嘴,“没有!” 两人同时嫌弃,同时扭头。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板板正正地坐在低矮的塑料椅上,殷天嘬着螺蛳,小周大口可乐,侯琢埋头吃炒饭。郭锡枰叼着羊肉,神态松弛,与工作时段判若两人。 郭锡枰举起桃汁碰杯小周,嘴里塞满肉,发音含糊,“走一个啊!” 小周嫌恶,“好意思说走一个,一个喝可乐,一个喝,你这喝的什么呀,百分百桃汁,”指着侯琢,“一个喝雪碧,这个更厉害,”他看向殷天,“螺蛳配枸杞金银花,一个个活得,老气横秋,没劲,真没劲!” 他呈现出一种豪迈的可乐“醉”。 他喜欢殷天,殷天这姑娘,挺痛快,别看有时候假模假式,实际心里门清,最主要,她敢怼郭锡枰! 小周搬着塑料凳螃蟹一样挪到殷天身边,贼兮兮看她,又看了眼郭锡枰,“你俩?” 殷天举保温杯,嘬着枸杞茶,打出个饱嗝儿,“不是。” “啧,可惜了,郭子没怎么带女搭档出来办事,他这人,脾气太臭。” “还重度洁癖。”殷天老神在在的拿起腰子,一点不顾忌郭锡枰的飞刀眼。 “对喽,没少让他老爷子发愁,我们俩家是世交,郭老爷子找亲家都找到我们家了,悄么声儿来,看了眼我妹那朋克装,鸡窝头,又悄么声地跑了。这就是挑衅!把我家老爷子气得半死,第二天就放出风去,淮江东边那片姑娘,谁敢当他郭锡枰的媳妇,举家断交。” “他有人了。” 郭锡枰在桌下踢了脚殷天,殷天咬牙切齿,把螺肉嚼得“嘎吱”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