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证据新线索?”姚太太眼皮一跳,“你是说她找到了41号的线索?你们二十年啥都做不了,她一周就找到了,那如果是线索转眼就不见呢,她没时间上报怎么算?” 姚局一愣,“跟踪庄郁?她怀疑庄郁?” “查查这个人吧,”姚太太狠狠盯他,“你们酒囊饭袋,不能拦着别人足智多谋啊。” 老殷挂了电话心惊肉跳,蹑手蹑脚从主卧出来,轻轻推开殷天的门。 殷天正熟睡,床头柜放着一板思诺思,暖气一热,她就蹬被子,睡衣被蹭得露出肚皮。 老殷无声无息地立了半晌,张乙安悄悄走进,“看什么呢?” 老殷拽着她去了楼下客厅,又怕客厅隔音不好,最后拉她进厨房,重复了老姚的话。 张乙安没有任何惊诧 ,接水烧水,肩背透着一股“原来如此”的透彻。 老殷当即明白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张乙安沉默,咬着嘴扭身看他。 老殷锁着眉头咂声,“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再瞒那就害她!” “前几天早上,你在这看报纸,我做了牛杂面,她还没下楼我就觉得奇怪,上楼一推门,小莫那孩子也在,还有……” “还有什么?” “地上有榔头,有铁丝,有螺丝刀,都是可以撬门的工具,她说了一堆,大概就是老莫想找她聊天,要撬咱家门,结果临了又不撬了,这都不重要,一看就是在撒谎,我没在意,直到我去商场给小孙挑婴儿床,停车的时候跟旁边有了剐蹭……” 张乙安顿然噤声。 老殷急得直哆嗦,“哎呦祖宗说话,怎么了!” “她和小莫那一夜一定去了哪儿,她没开自己的车,她开的是我的车,因为那一夜的行车记录被洗掉了。” 老殷愣住。 张乙安也静默着,厨房寂寂然无声,谁都没说话。他俩身影佝偻,在厨房的鹅黄下填出几分哀颓。 殷天这一夜睡得极安稳,睁眼后哈欠连天。 侧头看了眼41号,米和自那晚被拒后便再也没出现,甚至连家都没回。 殷天揉掐着太阳穴,即便到今天,依旧无法消化叶绒和庄郁的前史。 枕侧的手机响了,是郭锡枰的信息,通知她休假。 殷天愣住,往前一翻,邢局也发了同样的内容。 她立马回拨电话,郭锡枰没接,邢局也没接。 一个鲤鱼打挺,她风风火火冲进卫生间洗漱。 裹着藏青的羽绒服就往楼下冲,“小妈我有急事,早餐甭做我的!” 老殷一个箭步冲至玄关,凶神恶煞地扮程咬金,“你干什么去!” “上班啊,我找郭大爷有事!” “郭大爷没让你休假吗?” 殷天猝然抬头,“你怎么知道?”她看着一脸铁青的老殷,“怎么了?” “还问!就会聋子听话傻瞪眼,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殷天没好气,“我做什么了?您挪挪地儿我赶时间。” “为什么删你小妈的行车记录,为什么只要庄郁下班你就开始跟踪,为什么非法入侵她的住宅,还翻个底朝天儿,为什么威胁她女儿,直接把电话放走廊挑衅!你要干什么啊,警察还想不想干了!” “等会……”殷天听懵了,“等会,他们给我发信息休假,就说明他们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昨晚8点,人家庄郁拉着她11岁的闺女,拿着所有证据去淮阳分局实名举报的你!” “她举报我!”殷天悚然。 忽然想到什么要往外冲,被老殷死死拽住,“你给我回来!” 羽绒服直接被拽掉了半拉袖子。 殷天头疼欲裂,”听好了!我就说一次,第一,我删小妈行车记录是因为我和老莫查到了庄郁有一个地下诊所,在鑫源大厦,我们那晚去了那儿,你要不信,沿途的监控随便调,第二,为什么跟踪,因为她有问题,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是要找证据! 殷天早上没喝水,嗓子都说劈了,“第三,什么狗屁入侵她住宅,我至始至终都没上过楼,我只是在车库,也从来没威胁过她女儿,我只跟过她女儿两次,没有语言交流,没有肢体交流!第四,电话,什么电话走廊,什么东西,别他妈一盆屎全扣我脑袋上!” 张乙安端着包子立在客厅,“她有什么问题?” 殷天听到这个就来气,“你们好意思问我是吧,那么多年你们究竟怎么查的,叶妈妈撞死过一个人,你们为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