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打了破伤风,掀起袖子,露出上臂三角肌。 气候冷,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连着打了四五个喷嚏,震得护士都不敢拔针。 丁一远抱臂看着直皱眉,“你可真够瘦啊。” 老殷冷不丁探出头,丁一远觉得有动静,猝然回身,一看门框上长了一脑袋,吓得一喝,“殷老!你咋……怎么没看见您啊?” 老殷嫌弃一哼,“我跟踪人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呢。” 他走到殷天面前,俯身看纱布裹着的小臂,“怎么回事?” “没事,匕首划的,不深,打个破伤风预防一下。” “你小心点,现在拖家带口的,甭吓着楼上那位,到时候一惊一乍又得哭。” “你当人家林妹妹啊,人家是王熙凤。” “啊对,在你面前披了张林妹妹的皮,”老殷阴阳怪气,“就对你撒娇,就对你哭,就他心眼多。” 殷天拿棉花摁住针口,“行了我回去了,侯琢还在车里等着呢。” 老殷帮她套衣服,一来二去蹭着,疼得她呲牙咧嘴。 回分局的第一件事,碰了紧急会,所有的证据都摊在了明面上。 老李大喜,殷天带回来的名单尤为重要,阿春拐卖儿童的黑色交易链一出,案件的性质和走向都不再单纯,相当于破了个案中案。 “狗屁案中案,”殷天将手插兜,“死者家属比咱能耐多了,要不咱这身衣服给他们穿,好意思开心!” 她把刘秀瑛拽到墙角,“我想凌晨4点夜审她,不想留监控。” 刘秀瑛默了一瞬,“好,我安排。” “你现在给她看部电影,棒子国的《奥罗拉公主》,现在就去,如果她不愿意看,就扒着她眼睛强迫她看,但我估计她会很配合。” “《奥罗拉公主》?这什么电影?” “我不觉得这是刘秉如第一次犯案,她手法太娴熟了,用的方式也很独特,如果推测的没错,《奥罗拉公主》会是她的自传电影。” 将一个人镇定的药物神不知鬼不觉换成天使尘。 丁一远第一次跟她说时,殷天就惊骇得双臂直颤,她无法抑制心尖上的震悚。 她看过这种折磨人的法子,控制好用量,甚至是致死的杀人方式。 在哪儿看的? 殷天记得很清楚。 那本静静躺在她床上的黑皮书! 刘秀瑛对电影的震慑威力持怀疑态度。 便陪着刘秉如一起看,20分钟后,她终于意识到了殷天的诛心之效。 刘秉如果然很配合。 没有大哭大闹,像是透过电脑看着另外的场景,一时迷惘,一时兴奋,一时释然,一时哀思。 她又被带入了7号审讯室,刘秀瑛当着她的面掐了监控。 殷天端着两杯咖啡进门,持重地一颔首,刘秀瑛像是领了命令,退了出去。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刘秉如狐疑地盯了她良久,“你是……你是殷警官的女儿?” “您过目不忘,眼神真好。” “我以前做人事的,最擅长看人,你长得跟你父亲不像,要更漂亮,但脸型是相似的。” 殷天嘻嘻笑,“所有人都这么说。看电影是我的主意,你在丁卯街摘下口罩,摘下帽子,撩开头发,跟拿着奥罗拉公主的荧光棒在监控前挥舞是一个性质。” 刘秉如内敛地扯了扯唇角。 “我不喜欢审讯,录像也掐了,您甭当我是警察,我也不当您是嫌疑人。我呢,快步入婚姻殿堂,是个准新娘,您呢,是个母亲,咱俩就随便聊聊。”殷天把咖啡递给她,“这是冬季新款,柿柿如意,最底下是柿子肉,中间牛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