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分局的路上,殷天分别给郭锡枰和小晗打电话。 一个不接,一个占线,不知那两边情况如何。 天光已大亮,今日可算盼到了太阳。 像个温吞的溏心蛋,半死不活地升起来,没什么温度,还是冷冽得风刀霜剑 “小晗能力很强,得力干将啊。” “他对于我,就像你对于郭锡枰,我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科班出身,能力斐然,年年奖学金,也能打,卧底卧得比匪头还匪头,他要是不当警察,真能去演电影,长得也帅!” 车子一驶入分局。 殷天和刘秀瑛同时一怔! 台阶上竟站着孙小海。 刘秀瑛停了车,躲着孙小海视线。 她怕两人都尴尬,装看不见,对着殷天向门里指了指,“我先进去跟他们通气。” 殷天一脸坏笑,“去去去。” 孙小海目色沉沉,穿着藏青色的羽绒服,眼神追着刘秀瑛背影,迷情中压着克制。 殷天打着饱嗝儿缓缓踱到他身边,“你怎么在这?” “我妈来了,她听说了刘秉如的事。” 殷天大惊,“那你不上去陪着!又打起来了怎么办!上次把半张脸都挠烂了!” “我不想见。”孙小海睨着脚尖,踢踏着石阶,蒙着层薄怒。 殷天知道过往的撕扯,可刘秉如苍旧的面貌和糜|烂的脓疮再次滚涌在眼前,她轻轻一叹,“你应该去见见。” “这是我的事,姐您甭劝我。” “我听说她站在西城分局大门的西边,从你家到大院得走那条道,但你心里膈应,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都从棠溪街绕到东边,再进院,是不是?” “我小学被霸凌了三年,都是因为那次家长会。她打我爸的那巴掌也扇在我脸上,我成了这个城市治安不好的源头,您说可不可笑。” “可笑,太可笑。成,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咱不见,等会我把你妈送下来,放心,她拷着呢,挠不了王姨。” 殷天上台阶,走了几步顿然,可能是吃撑了,满腹涨得憋屈。 她艰深地回望他,“刘秉如从来没有刻意针对孙队,也不想中伤你母亲,她只是不放过真相。为什么让你见,见了你就知道,这么多年,她最不放过的,是她自己。” 作者有话说: 生死饭局后,孙小海听了王菀冬的话,没再跟刘秀瑛有交集。 可他依旧保持着临睡前抄经的习惯,不给自己抄,给王菀冬和刘秀瑛抄。 他贪婪,想要两人长命百岁。 右手骨折,他就用左手抄,写得歪歪扭扭,菩萨都嫌弃。 2年后,“疯婆子”刘秀瑛嫁给了“窝囊废”孙小海。 殷天也奇怪,专程请她吃了顿饭,以此八卦原因。 刘秀瑛明澈一笑,“我那次抓捕,被车撞伤落海时,已经没什么意识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大悲咒》,我听见了《大悲咒》,睁开眼一看,海是金的,密密麻麻全是经文,它是流动的,包住了我的车,我这个人。奇迹对吧,命不该绝。几个月后我有次翻墙去他家,无意看到他给我抄得满满一整箱的经文,我就知道那不是奇迹,是他,给了我第二次命。我从不认为我会有婚姻,但如果是他,我想试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