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听见了啊。晚上的敲门声特别吓人。” 坨坨抱着云善出门,手上还扯着一条脏戒子,他站在院子里喊,“云善尿床啦。小丛,云善尿床啦。” 云善仿佛也知道害羞似的,头脖颈里坨坨的脖颈边不出来。 花旗拎着湿掉的两?条脏被子扔进?水井边的盆里,“不就是尿床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一嗓子,整个村子都得知道咱们云善昨晚尿床了。” 云善抬起头,嘿嘿嘿地笑?出声。不知道是听懂了什么。 坨坨隔着厚实衣裳拍他屁股,“云善你咋不知道丢人呢。” 六个多月的云善能懂什么是丢人吗?他不懂呀。他见着梁树叶从厨房出来,连忙侧过自己的胖脸,“呀。”他想和树叶哥哥贴贴蹭蹭。 梁树叶如云善愿地和他贴脸,又?问坨坨,“你昨晚听到敲门声了吗?” 梁树叶话音刚落,坨坨就见小丛站在厨房门口冲他挤眼,他立马回道,“没啊。树叶,你是不是做梦了。昨晚没人敲门啊,我都没听到风声。” 梁树叶摸摸头,难道自己昨晚真的是做梦了? 可去了堂屋,见到屋角堆了一大堆山货时?,梁树叶觉得不对?劲。这山货和当?时?搬家那回一样,都是第二天早晨突然就出现在家里的。 上次他问是谁送来的,花娘说是兜明和西觉一大早上山摘来的。可西觉、兜明明明是过一会?儿才回家的。 如果要是有人昨夜里送了这些东西过来,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昨晚的敲门声就不是自己做梦。 可是,为什么,小丛和坨坨都说没听见。难道是,他们两?睡得太?死了? 梁树叶试探性地问桌子边正拿着小勺给云善喂奶的坨坨,“咱家墙角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 坨坨看了一眼墙角,不在意地说,“可能是兜明和西觉早上从山上带回来的吧。” 云善也跟着转脸看,脖子上带的小围嘴往下滑了滑。同?样的小围嘴云善有五条,不过五条都绣着不一样的东西,和云善的小鞋子是配对?的。 就比如,云善今天穿了小蛇鞋子,那他今天就会?围绣了小蛇的围嘴。 “我们昨天上山,山上全都是雪。兜明从哪弄来的这些呢?”梁树叶盯着坨坨问。 坨坨唔了一声,开始惆怅身边带着一个人类真是麻烦。想到山上动物们的习性,他随口编道,“他们肯定是在山上挖了洞藏这些东西的。” “哦。”梁树叶心想,原来坨坨也不知道啊。这个时?间点,从天亮开始算,也不够西觉和兜明回来一趟的。家里,似乎有什么秘密。 梁树叶想,不管这个秘密是什么,他都会?守好秘密的。夜晚的神秘来人只是给他们送了些吃的,应该也不算坏人。 兜明跟在秀娘身后进?了屋,一进?屋,他自然地走到墙角边,扒开长满刺的栗子壳,又?听“咔嚓”一声,他竟然徒手捏碎栗子,丢进?嘴里。 嚼完一颗栗子后,兜明砸吧砸吧嘴,“栗子没有花生好吃。” 梁树叶想,兜明应该是知道秘密的吧。 秀娘“哎哟”了一声,“哪来的栗子呀?”她顺手把春花塞进?梁树叶怀里,走到墙角扒开看看,“这栗子好啊。烧鸡好吃。兜明呀,明天去我家里抓只老母鸡。明天炖母鸡,给你娘补补身子。” 花旗在屋里翻了个白眼,怎么又?说起这事了。他打开东屋,倚在门框上,打趣道,“干什么明天炖,想给我炖鸡吃,今天杀了就是。兜明该馋了。” “今天可没空。”秀娘笑?道,“今天初二,我得回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