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信,对这三个字,赵洪波是最熟悉不过的,他那支笔,干的就是这个活计! “江欣,你要干什么?想绑架大学生?”赵洪波开始揭开他的面具。 江欣冷眼扫了他一下,打开举报信,高声朗读:“江欣,新庆市人,现实名举报江城师范学校新闻系学生赵洪波欺骗婚姻、殴打妇女、男女作风问题...” 这里热闹,已经陆续有人看过来了,后面的罪状还没有罗列完毕,赵洪波就屈服了:“好好好,过去,我们去那头。” 江淮还是扭着赵洪波,踢了他一脚:“早叫你过去,非要人三催四请!” 三人别扭着走到那个小公园,赵洪波大概看了周围,没人了,胆子也壮起来了:“江欣,我和你革命意愿不合,已经离婚了,两人已经没关系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江欣围着赵洪波转了一圈,啧啧两声:“赵洪波,人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不说夫妻恩义,光是你花了我那么多钱,也该对我有几分感激吧?一声革命意愿不合就想打发我,你说合就合,不合就不合?” “胡说什么?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花你一个女人的钱!”赵洪波梗着脖子不认账,反正钱已经花光了,她来了又怎么样。 “啧啧,难怪古人说,书生凉薄,这句话,在你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江欣不停围着赵洪波转,把人转得眼晕,“你以为钱花没了,事儿就了了?记不记得我给你寄钱的凭票?” 江欣又从包里拿出几张零散的汇款票。 赵洪波想认真凑前去看,江欣也不走动了,一张张在他眼前展示:“看到了吗?寄款人江欣,收款人赵洪波,这是去年几个月的,这是今年二月份和三月份的。” 赵洪波想伸手去夺,被江淮摁住:“这些破烂东西你留着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用来威胁你啊!”江欣恨恨道。 “我已经给过你两百块钱了!”赵洪波被江淮摁得抬不起头来,“你还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江淮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你把我妹妹推得流产,让她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你问我们想怎么样,我现在就想把你丢到长江去喂鱼!” “你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江淮的脸色阴沉的让人害怕。 赵洪波脑子里“轰”一声:“什么流产?什么不能怀孕?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去年底开始,你和孙雪梅同志,革命意志忽然就合起来了,哪里还记得新庆的妻子?”江欣忍着没有动手,尽管此时她的愤怒已经上头。 “是不是没想到?我怀孕了,是个男胎,是你们赵家的种。”江欣编排了些话,事实上那个胚胎还未成型,也不知是男是女。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也憧憬过生儿育女,小夫妻也会想,如果是儿子该叫什么名字,如果是女儿,希望她以后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洪波想起以前的一些温存,眼睛有点红,他抬头看江欣:“你说谎!你明明...”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回家休养了快一个月,这才有精神来找你。”江欣嘲讽地说,居高临下看着他,“新庆就那么大点儿地方,你回去打听打听就知道。” 那种愧疚的心情打败了“我没错”的心情,赵洪波的力气有些软下来了:“欣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知道了就不下死力气把我推倒在地上,知道了就跟孙雪梅同学分手,知道了就不跟我离婚了?”江欣一连三个质问,把赵红波问得哑口无言。 再来一次,赵洪波还是会选择离婚,甚至威逼利诱江欣打掉孩子,谁都不能阻挡他出人头地的野心! “我,我愿意补偿你。”赵洪波软软地说。 “怎么补偿我?把你的大学生名额让出来,我来读大学,你回县城老家种地?”江欣的话像一把刀,直接刺在赵洪波最在意的地方。 “不行!大学生名额不行!”赵洪波没有犹豫就喊了出来。 这是他最在乎的东西,没了大学生身份,他前面二十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系主任女儿这个女朋友,以后的前途,通通都没有了,这个绝对不行! “我就要这个!你不是说,我不是个进步妇女吗?”江欣站累了,找了个石凳子坐下,冷笑看着被汗浸湿的赵洪波,“现在你把机会让出来,让我也到省城进步进步。” 赵洪波只是拼命摇头:“不行!不行!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可以!” “赵洪波,你知不知道女人流产有多痛?”江欣半眯着眼,抬头望着小公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