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这头拱手作揖。 江心看着笑出来,跟两个肉丸团子似的,养孩子也有得意的地方,原来那么瘦弱的两小只,好歹是让她给养起来了。 她把话筒拿起来:“小哥,提前祝你新年快乐,问候爸妈大哥大嫂平平好。” 江淮也笑了起来:“小妹,你也是。钱收到了吗?爸妈特意叮嘱给你寄的。他们在信里好像还给了两个孩子压岁钱,你记得看一看。”当着陈刚锋的面,他不敢说是自己寄出的,就搬了江父江母出来。 江心还没来得及拆江父江母的信,她摸摸厚度,和她猜测得也差不多。 “收到了。我半个月前寄的东西,爸妈都收到了吧?”这是江心给娘家的年礼。 “都收齐了,平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还是小妹第一年离家过年,家里人都记挂着她,连江平都时不时问姑姑姑父什么时候回家。 “小哥,有机会的。”江心承诺,等攒点钱,就回新庆看他们,把两个孩子也带去。 回到家属村家里才拆开江家父母的来信,里头果然夹了二十块钱,是江父江母和大嫂给两个孩子的红包,江心就把这些钱放入了写着他们名字的信封里。 霍一忠则在一边拆他的信,一封是战友的,一封确实是林秀的。 战友的信无非是一些年节问候。 林秀的则是写了整整三页骂人的话,骂他一个冬天下来竟只给三哥寄了十五块钱,对三哥忘恩负义,枉三哥对他往日里多么关心鼓励,一夜夫妻还百夜恩呢,她好歹和他做了四五年夫妻,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那是千年万年的恩,竟跟她一离婚就马上放弃原来的亲朋了,不配为人! 骂了他,又骂江心,说肯定是新娶的媳妇不让他帮助前妻,连她都听说,江心是个悍妇,在家属村到处得罪人,信末还要臆断他们的婚姻不长久,必定是失败的! 骂了三页纸,就是没一句没说,既然霍一忠和江心这对夫妻如此不堪,她要把两个孩子接走,不受他们荼毒。 霍一忠越看越恼火,现在回头想想,都不知道是怎么和她当了这么几年夫妻的,粗鲁地把那几张信纸塞到信封里,既然他是这样一个没心肝、寡恩少义的人,那大家往后就不需要再联络了! 他压着火气,吃过饭后,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江心见他不高兴,以为是部队里有为难的工作,腊八那日还和姚政委说着出差的事情,暖了手,替他按太阳穴,靠近他:“工作的事情缓缓,一天的功夫做不成的。” “心心。”霍一忠握住那双在自己额头轻按的手,拿下来亲亲,又把人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颈脖处,不说话。 江心这才看到桌上那封鼓起来的信,他们两人会互相看对方的信件,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也没问霍一忠,就拿过来打开看了,果然是刘秀的,看完就笑了,于是又再看了一遍,这林秀还有几分才华,骂起人来至少是不重复的。 “为这个生气吗?”江心揉揉他脑袋,从他身上滑下来,见到林秀如此表现,她竟忍不住窃喜了一下,都离婚了,谈孩子就谈孩子,但其他的事也是要跟前夫保持点距离了。 “我对得住自己的良心。”霍一忠的那阵心火也被激起来了,难道他不能拥有新的生活,不能顾着自己的小家,就非要把钱袋子都交出去,那才叫真心情义? 这是典型的斗米恩担米仇。 可是江心不能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教育语气和他说这些话,气头上时,人都容易失言,霍一忠也不例外,她是第二任的妻子,不好多评价前妻长短,何况他们中间毕竟有两个牵扯着的孩子,就要把握尺度,不能火上浇油。 哎,二婚难。 江心此时觉得自己当时敢于结婚,真是有种盲目的勇气。 林秀似乎是个年轻茫然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结婚,又不理性离了婚,离婚后没有考虑生活的残酷,没有人生计划,还想着毫无顾忌地找前夫要钱,以为是个人都要答应她的要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