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纸,小声道,“多少数我都记着的,你可别给少了。” “那你也别强买强卖啊!”江心都要嚷起来了,小常哥怎么老这样打断人的节奏,不过她低头一看,字写得可以,是练过的,扬眉,小闹钟小型收音机,还有几十个苏联伟人半身像,正是现在城里受欢迎的摆件,新庆肯定不多,倒...也不是不能要,“行了,知道了,会给你汇款的。不过得要十多天后,我也没现钱了。” 许杏林又朝着小严的方向看了一下,那人虽然没转过头来,以他成日在火车站卖货的敏感度,他知道对方肯定在留意他,只是现在他无暇顾及,深深地盯了江心一眼,朝她摆手:“我走了,记得给我汇款,一分钱都不能少!” 江心本来想问他去哪儿,想想自己后面还有小严和两个孩子,就不敢和他多说话,抬头一看,小常哥已经只给她留了个背影,往车站对面的高粱地里走去,估计是准备先离开车站,下午再回来坐车回永源市,还是很有警惕心的。 小严,人如其姓,是个嘴严的人,见江嫂子莫名多出两袋行李,又在车站和一个陌生人讲了会儿话,他也没问什么,把一大两小送上车,完成霍营长交代的事情,就转头回去了,令江心有几分感怀,人以群分,霍一忠是不是按着自己的模子来找的警卫员? 等上了车,江心先把车窗关上一大半,只能通过一只手臂的空间,孩子爬不出去,才让霍明坐进去,让霍岩坐中间,她坐在最外头,尽量保证三个人最安全的距离。 回新庆至少要十天九夜的火车,这一段就占了五天,偏偏只有硬座没有卧铺,接下来的两程火车可以买到卧铺,她准备用自己军属的介绍信去买。 火车刚开动没多久,霍明就问:“妈,你刚跟谁在讲话呀?” “一个给我们买巧克力和饼干的叔叔。”江心拿出水来,让他们喝一小口,天气热起来,车厢也闷,可千万不能让他们中暑了。 “就跟外公外婆一样吗?”霍明立马就对那个没看清长相的叔叔有了好感,还以为自己家里好吃的东西是他买的。 “不是,就跟商店里卖东西的售货员一样。”江心让霍岩坐好,别动来动去的。 “那他怎么不在商店里。”霍岩也问。 因为商品经济有时候是发生是非商业场所的,江心差点就这么说了:“因为他要回家吃饭。” 霍明霍岩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通常他们在外头玩,妈只要一喊回家吃饭,他们就得立即跑回家,洗手洗脸,坐上桌吃饭,不然爸妈可不会等他们。 这一段路,要开一天一夜才会到下一个站,车厢上人不多,江心带着他们轮流读书玩纸牌,玩累了,就让一个小的到对面的空位置上去睡会儿,江心拿脚隔一下,不让人掉下来,两人没吵没闹,还算顺利,就是坐久了,人累得慌。 过了提心吊胆的第一夜,江心时不时都要在黑暗中睁眼看看两个孩子还在不在自己身边,不敢睡熟。 到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漱,洗了把脸,精神了一些,白天上来一些人,下去一两个人,娘仨儿又开始玩起来,可惜壶里的水没有了,要去前头的车厢打水,江心就带着两条小尾巴一起去。 没想到在车上还能遇着熟人,老水也在车上,他正在培训两个列车员,见外头有人朝他招手,对着江心笑了一笑,出来和她打招呼。 江心让两个小的叫叔叔,老水问她:“在哪节车厢,怎么没见着你?” “远着呢。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领导呢。”因为老水是新庆人,他的口音让江心很有亲切感,总觉得好像小哥在和她讲话。 “要回去探亲?”老水又问,抬手让两个新手列车员散去,“先到各个车厢去巡逻,等会儿再找你们。” 江心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 “不碍事儿。”老水见过江心已经好几回了,这还是第一次说上话,带她去装热水的地方,看她装了满满两壶水,又看着两个粘着她的孩子,就知道,这应该是她现在丈夫和前头妻子生的。 “还有行李在那节车厢吗?”老水指了指她身上前胸后背背着的袋子,怕是全都带着了。 “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