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身上滚到床上垫着的锦被上,趴在枕头上,侧头喘息,林致之就侧着身子,撑手看着我,我甩手让他背过身去对着我,他不解却还是照做。 本是光洁的背脊带了指印抓痕依旧是不失美感,叫我心旷神怡,我抚上他的背,将身子蹭过去贴上,绕过他的腋下从背后抱住他双臂。 头发不受我掌控滑落,我向来也觉得长发麻烦,还好有人帮我打理,林致之想转身,不料刚一动作就压住了我发丝,身上还带着细汗,惹得我发丝都沾上去,引来我频频嗔视,连忙与他扯开距离。 他笑道:“这可怪不着我,郡主自己贴上来的。”可不是我自己贴上来的吗,上赶着跟他亲密。依旧是在发梢落了个吻,也不知他这习惯是哪来的,我竟然还怪受用的。 我肚里那点坏水又开始不安分了,存了心思想要戏弄他。后来,我思来想去才发现那一点点坏水全用在了他身上。 “既这么喜欢本郡主的青丝,不如赏赐给林尚书一二缕可好?”我挑着一边眉头看着他。话落,我就收回来双膝环抱在胸前,偏着头看着他。 “郡主割发好比在臣心上剜肉,微臣可舍不得。” 呸,祸水头子,好好说话就说话,这怎么还爬得越来越近呢! “微臣有一两全之策,只等郡主首肯了。”我已是退到了床脚处,抱着一团锦被,祸水还是比坏水更胜一筹。 他是学富五车,蟾宫折桂,言语上我决计斗不过他。伸长了手阻了他再靠近,他却是与我张开的五指紧扣,推了我手臂回去,将我压在身下。他扣着我的手在我身侧,今日他没束冠,头发散落几缕迭在我头发之上。 “青丝纠缠,不分你我,于臣而言才是佳礼啊。”蓝颜祸水,蛊我心神。 世人多说女子红颜祸水,一笑倾人城,再倾人国,总是拿着那些烽火戏诸侯啰啰嗦嗦唠唠叨叨,翻不出个花来,却是太过低估男子了,若是林致之存心想祸国,没他办不成的,该替他大肆宣扬一番,好让他名留野史,也叫那些对女子存了偏见的迂腐扫下面子。 看出我走神,他在我鼻头轻刮一下:“怎么总是走神?” “还不是怪你。”他追问,我不欲与他多辩,唯恐露了马脚让他笑话我。 他替我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给我穿好,男装他穿起来比女装顺手得多,之前他给我穿还要我指点一二,现下这身男装不足片刻就熨帖在身上。 他蹲着,我的脚搭在他膝盖上,等着他给我穿鞋,待他拿起一只鞋我又变了卦。俯视角度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突起的喉结。 小腿伸直,攀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喉结踩在我足下:“记得先生曾夸过这玉足不是?”使了点力道,脚底心抵着这硬核桃般的东西,推着它上下,用脚趾夹着拨弄着它,双鲤前几日给我上的凤仙花还红艳着,我就绷着足尖送到了林致之眼前。“好看吗?” 他用手托着,往前一拉,低头亲上凤仙花染着的地方,我听见他说好看。 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付九思的马车还在街边等着,才想起忘了问林致之一桩事。 “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唤作眉娘的人?”刚刚只听过那老鸨喊过一次,一时间忘记了她大名,只是这眉娘一名着实吻合她,一双细长远黛让人过目难忘。 林致之沉思片刻,却是没给我想要的答案,更是好奇这位眉娘跟付九思有什么恩怨是非。 我拉着林致之走向马车,觉着是时候让林致之知道我与付九思之间并无劳什子儿女情长,之间清清白白得很,这好不容易哄好的,可不能再醋跑了。 走过去才发现只一个双流后在这,付九思早就滚没影了。 双流只愣着看我和我身后的林致之,结结巴巴地说:“林大人怎么在这,我家小侯爷可不在这儿。”估计是又怕林致之告状,惶恐间都忽略了我跟他牵连的袖子。 林致之抢了我的话头,摆着手说:“不是来抓他的,是来抓郡主的。” 双流“啊?”了一声,这愣头愣脑的样子像极了他的主子。 “你家小侯爷呢?” “还没出来啊。”双流真真是没心眼,林致之还没开始套话,自个儿就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付九思这是特意在等我,原是自己还没了事,滚出我房间了又去赴了鸳鸯红帐。 “待他出来,告诉他我拖住了林大人,让他请我吃饭。”我比付九思更没心肝,我才不会等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