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孩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拔腿就跑,只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林信立即收敛神色,佯装无事发生一样,甚至还笑着摇了摇头,说现在的孩童顽劣。 说完,他起身回到车中,再度将荷包与纸条拿出,这荷包上的一针一线,他jsg再熟悉不过,可以说,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便认了出来,这荷包一定是出自他家温温之手。 而那纸条,他抖了半天的手,才将它打开,上面写着时间与地点,命他只身一人前去赴约。 不知背后之人的身份,也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可林信还是没有向旁人透露半分,连在冯氏面前,他都只字未提,只他自己知道,从昨日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他有多么难捱。 赴约之处,是在城郊以西的一处岭山中,那些山峦极为偏僻,很少会有人途径此处,林信下马车时,随从虽不知他要去做什么,但还是忧心他安危,提议要与他一同前往,然林信镇定自若地朝他摆手,让他无论如何,不可尾随,只能此等候。 他穿过密林,绕过湖畔,走得双腿酸胀,几次扶着树干喘气,可到底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朝山上而去。 终于,他托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纸上所写之处,可这里空空如也,除了山石与杂草,未见任何人的身影。 林信依旧没有放弃,他四处搜寻,想要看看可是有什么消息藏在这些山石之下。 太阳西斜,他累得靠在一处大石旁,干裂的双唇渗着血迹。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与车轮滚动的声音,林信立即扶起山石,摇摇晃晃站起身,眯眼朝那远处张望。 然那马车声戛然而止。 林信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硬撑着提步朝那边走去。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林信脚步顿住,又是朝四下警惕地一番张望,就在他犹豫着不敢上前时,那车帘忽然被人撩起,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视线中,只一个侧脸,便让林信当场愣住。 从台州出发,马车行了半月之久,一路上出奇的安稳,没有想象中那样凶险,等今日翻过此处山峦,便能看到上京。 一个时辰前,牛单带着几个人先行一步,说要去与顾诚因汇合。 想到顾诚因今日能来接她,林温温莫名忐忑了一路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可马车刚来到山间的一处空地,忽然又停了下来,珍珠正觉得奇怪,想要问问缘由,谁知一撩车帘,才发现那马车夫已经不见了踪影。 然而就在珍珠焦急地四下张望时,不远处一个声音传入了她耳中。 “珍、珍珠?” 马车里的珍珠不由一愣,“娘子,我怎么听到有人叫我?” 尤其是那声音,虽然已有许久未曾听到,可还是熟悉到令人心中陡然一跳。 她再次掀开车帘,眯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影踉踉跄跄朝马车跑来。 珍珠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睛,最后她连忙拉住了一旁的林温温,激动道:“是二爷,真的是二爷啊!” 马车内的林温温,自然也认出了那个声音,鼻根中的酸胀让她瞬间便泪如雨下,可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怔怔地坐在那里。 “别开门!” 她颤着声叫住珍珠。 珍珠惊讶地回头看她,再次说道:“娘子!是二爷来了啊,千真万确!” 然林温温却抬手拉住了珍珠的衣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是很想念爹爹,可一想到见面后要面对的种种结局,她便忍不住开始退缩,“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我不要见他,我没有脸见他……爹爹他不会原谅我的,他一定会嫌恶我的……” “不,不会的!” 马车外的林信,顿住脚步,嗓子的干涩让他不由低咳几声,可再一开口时,他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洪亮,“温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你做了什么,听爹爹的话,把门打开……” 他深吸一口气,扬声道:“爹爹来接温温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安慰,昨天真是折腾了一天,还把自己折腾感冒了。 早上出门下雨,手里要打伞和提东西,就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了,走了一小段路,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