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落,但他始终为说清,到底为何接到质疑却迟迟不愿返京。 最后,皇上下令,三月后将他流放岭南。 这段时间,林温温缩在屋中,谁也没见,有好事的京中贵女,特地给她送去帖子,想要邀她外出,她却叫人一一回绝,不论是谁,她也没有看那所谓的脸面。 卢芸也来了凌云院好几次,打着探望她的名义,自然也被拦在了院外。 甚至连世安院传她,她也没有露面,不管张老夫人如何数落,哪怕是林郁呵斥林信,他也还是会叫人拦在院外,任谁也不的轻易进去。 林温温回府不久后,林清清也回来了,她听说林信将林温温护得极好,不让任何人打扰她,便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递去一封信。 林温温没有想到,应该说是没有人会想到,林清清这次回来是因为她同宁轩和离了。 卢氏得知后气得不轻,据说狠狠抽了林清清一个耳光,让她滚,不要再进林家的门。 林清清没有为自己争辩,临走时在林府门前行了跪拜礼,为林府对自己的养育之恩,随后,她便带着身边婢女,离开了上京。 而她给林温温的那封信,便是临走前送过来的,所以林温温打开信的时候,她已经离去。 “三娘,阿姊想对你说声抱歉,这是阿姊第一次为人,也是第一次做别人的女儿,也是第一次做你的阿姊……” 林清清从未这样坦诚过,她没有为自己找任何的理由,她很直白的对林温温表达了歉意。 她在信中还对林温温说,她从前嫉妒过林温温,也羡艳过她,她是那样的明艳,又是那样的朝气。 而她自己,宛若风干的花枝,仅供为了讨人欢心,而插在琉璃瓶中,乍一看赏心悦目,实则毫无生机。 可如今的她,也终于可以为自己而绽放,她也想做一朵可以开在艳阳下的花枝。 在最后,她对她送上了祝福,没有惯用的诗文,只简单又明了地对她道:愿吾妹幸福,勿念。 合上信,林温温眼泪已是不知何时落下的。 她抬眼看向窗外,春末的日光已经开始刺眼,她眉眼微眯,望着那朵漂浮而去的白云,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原来,她们都曾羡艳过彼此,但不管从前,今后的她们皆会盛开,开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芒种这日,天还未亮,林信便已经洗漱完毕,他一身官服,穿戴整齐,临出门前,冯氏忽地将他叫住,快步上前,再次帮他理了理衣衫,却在最后,她手指微颤着提起他的衣领,许久都没有松手。 “安心。” 林信淡道。 冯氏朝他笑了笑,与他凝望片刻,终是将手松开。 林信走出林府,看到那个绯红的身影,蓦地又是一愣,林温温走上前,朝她恭敬地福了福身,“爹爹。” 这是自她回林府以来,头一次外出。 林信抬手落在她肩头,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随后提步走上马车。 “有事禀奏,无本退朝。” 大殿之上,洪亮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斜跨而出,他将笏板高举过顶,躬身上前。 “臣有本要奏!” 在场众臣,心中皆是一惊,没有人能想到,那个在御史台默默做了二十余载的从六品侍御史,竟会忽然出列,更没想到,他一开口便要弹劾。 “臣要弹劾太子,弹劾宁国公府!” 众人哗然,皇上抬手噤声,“所谓何事?” 林信撩开衣袍,膝落于地,“宝河塘贪饷一事,及暗杀朝臣一事!” “大胆林信!你怎敢含血喷人?”一旁的太子扬声便斥。 林信坚毅的神情丝毫未变,他抬起衣袖,将账簿与血书,掷地有声,“证据确凿,是真是假,还望陛下明鉴!” 林信此生,从未参过任何人,他是所有人眼中,那个没有大出息,只会混吃等死的林氏二子,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为官之道,只求的是一个安稳,如今,他既是敢于打破这份安稳,便绝对不允自己有任何遗漏,落下话柄。 太监传递于圣上面前的,不仅又宝河塘那本至关重m.iYIguO.NeT